小孩儿闹了好一阵,估计是被白飞泉这没脸没皮的弄烦了,索性不动了,悠悠地开口:“听好了,爷爷我名叫温苋,可是这青城山灵境中吸收天地灵气孕育而成的一棵人参,已有三千七百年的道行!你手中护身符是我送给我干儿子的,为什么在你这里,从实招来!”
“三千七百年?!”白飞泉眼睛顿时亮了许多,默默舔了舔嘴唇,“人参啊……大补……”
可是不对啊,三千七百年的大妖为什么人形还是个小孩儿?白飞泉看向温苋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鄙夷:这个样子让贺赟叫他保保,好不要脸哦。
“喂——小妖!”温苋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人形就是这个样子我有什么办法!”
“啊——”后脑勺被小孩儿跳起来狠狠拍了一掌,白飞泉一下子清醒了,急忙道,“你还说呢,你怎么把你干儿子补坏了?”
“什么?什么补坏了?”
白飞泉收起调笑的心思,把贺赟意识被封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小孩儿越听,眉头越皱得紧,听完后干脆一蹦,跳到了白飞泉背上:“快走,想是我那便宜师弟搞出来的事儿!晚了怕来不及了!”
“你三千七百年的道行自己不能驾云吗!”白飞泉嘴上这么说着,手却稳稳地托住了背上这尊大佛,迅速地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他心里急,飞得快,风声在耳边呼啸着。不一会儿,只感觉肩上的手攥得更紧了,背上的小孩儿也有些发抖:“我……我恐高……”
……
因为灵境的时间流动与正常时间不同,即便白飞泉尽快赶回去,也已经是第三天的深夜,还好,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
正如白飞泉预想的一样,昏迷在家的贺赟被物业发现后送到了医院,人族的医生没有发现问题所在,只觉得他心跳呼吸虽然较弱,但整体平稳。所以,贺赟现在正躺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
“怎么都没个人陪床?”
白飞泉循着痕迹,一路上背着温苋,小心地避过各种监控各种人,终于来到了医院。原本以为贺赟身边围满了人,还得好好想想怎么避开,或者编一套让他家人相信自己的说辞,谁知道到了病房,除了离开的医生和护士,一个别人也没有。
温苋从白飞泉背上蹦下来,挥手设下结界,便冲到病床边。须臾沉yin道:“劫生术,果然是师弟!”
“你师弟?”
病床上的贺赟紧闭着双眼,原本就深邃的轮廓,此时已显得嶙峋,眼下呈现隐隐的青紫色,一身的清圣之气已经比初见时稀薄了许多。
“意识被封,命源被夺,这混蛋——”温苋脸上已看不到之前的天真俏皮。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丹药喂到贺赟口中,随即双手快速捏诀。
很快,受到灵气剧烈波动的影响,病房中的灯光闪烁起来,一旁的仪器更发出刺耳的铮鸣。
白飞泉忍不住捂住耳朵,他很想问一句“动静这么大,你的结界行不行”,但温苋对他强大的压制力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根本就是多余。
“嗯……”在温苋的运功下,原本沉睡的贺赟眉头皱了起来,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额头也密布着汗水。
白飞泉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感觉自己心头一刺,之前出现过的奇怪感觉再次浮现。
“你过来,帮个忙。”
“啊?”来不及多想,白飞泉甩了甩头,将那股不适感压了下去,往前两步道,“做什么?”
一粒汗珠从温苋额际滑下,他抬头直直看着白飞泉,忽然甜甜一笑:“小妖,借滴血用用。”
“啊,嘶……”白飞泉只觉自己无名指一痛,一滴鲜血就浮现在温苋掌中。随后,温苋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滴鲜血慢慢发出清润的黄光,飘到贺赟的眉心,随即消失了。
伴随着鲜血的消失,周围的灵气波动也瞬间停止,仪器恢复了平静,飘动的床幔也静止了,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好了?”白飞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温苋身子一晃,向后几步跌进了沙发里。他抹掉头上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方才点头:“好了,没事了。”
白飞泉急忙转头去看贺赟,他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但眼下的青紫已经淡了许多。见他一头一脸的虚汗,白飞泉忍不住拿了纸巾一点一点擦拭着。
倏然,沉睡的人眼睫一颤,随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贺总?贺赟……”白飞泉欣喜地看着贺赟,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贺赟似乎没有认出他,又或许并没有清醒,在睁开眼睛几秒钟之后,又慢慢闭上了。
“小孩儿!小孩儿!你快来看看,他怎么又闭上了!”
温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叼在嘴里,只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含糊道:“大呼小叫什么,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睡着?”白飞泉不是很相信,伸出手指戳了戳贺赟的脸,“他都睡这么久了,刚刚醒过来,又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