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出来摆摊的穷苦人家。实际上,此时经过十年左右的战乱,魏国的战争也几乎接近了尾声。在战乱中,魏国的军队里凸现了“蔡家军”,纪律严明,势如破竹。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下来,这支军队的名声响亮了起来,其他各国要向魏国进军也不得不多考虑一番。
可惜的是,即使军队捷报连连,最先受益的也不是困苦的百姓。仗还在继续,当官的倒是对形势估计得一片大好,都明白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可是,只要还有仗,征税就得继续。因而,那些有哪怕一点官位的人都开始悠然自得起来,只等着钱送上门来。庙堂的那位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下了一道不轻不痒的命令便不再关注此事。
于是,街上还是一副破败的景象,走在街上的人都是经历了多年征战饱受摧残的面孔。每个走在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急着赶往目的地,不敢多做停留的样子。因而,整个街上颇有些人烟稀少的味道在。不过,对于沈秋等人来说,这条街上的“人”却可以说是多得过分。
沈秋三人来到这条街的时候都皱起了眉,在外边远远地便能听到这里的哭喊声尖叫声。等到走进,真正看到,走进这条街里面才发现,这街充斥着许许多多的怨灵徘徊在此地,没有办法离开。这些怨灵看上去大多瘦骨嶙峋,可以想象应该是被战争迫害的一般老百姓,吃也吃不饱,因而才显得如此瘦弱。他们好似是被禁锢在了此地,犹如无头苍蝇般想寻找出路却不得其法,之后似乎在一些怨灵的带动发酵下,所有的鬼魂都变得怨气冲天,一个两个不满,怨恨,愤怒,痛苦,甚至开始变得有攻击性,自相残杀。这种自相残杀开始只是个别怨气较大的鬼魂捕杀其他一些比较弱小的鬼魂,而后规模却越来越大,甚至变成了强大怨灵们的狂欢。一时间,惨叫声,哭喊声,痛苦的呻吟在这十年间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那些捕杀者的欢笑声,在这悲痛的背景声下显得格外刺耳。
王复对这场大型的捕杀活动感到很满意。人不就是这样吗,弱小的就应该被强大的给猎杀掉。而他,将会站在一切的最顶端,为这场猎杀划伤最完美的句号。他要叫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知道想这种穷苦人家出生的贱种就只有被放在脚下践踏的下场。不过就是一堆贱人和贱人生出来的下贱玩意儿,有什么资格反抗?他就是被这些贱种给弄得丢了性命,不过说贱种就是贱种,他就天生是骄子,即使死后做鬼也是最强大的那一只,这些贱种只配作他的下酒菜。
沈秋一开始看到林砚和张知为两个人就知道准没好事,鬼差不能在白日被日光照射,因而沈秋他们只能三人只身前往这条街查看情况。沈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不害怕日光的王复,总算明白了那两个鬼差说的“很好认”是什么意思。相比其他被禁锢在街上因为怨气太深甚至能直接在日光下被照射的鬼不同,王复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要知道,鬼魂是及其怕日光的,在没有离人树的保护下,就连鬼差都只能对日光敬而远之。就算是修炼百年的怨鬼也只能正午在日光最足的情况下待上一刻钟。街上的怨鬼们则是因为不仅被一层禁锢保护了还是因为怨灵实在太多扭曲了磁场造成日光绕过了他们照射不进来的情况。而王复,沈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和刘岳九,王品茗他们是一类人,身体里都藏着某种东西。
不过沈秋有一点点笑惊讶,他原先以为只有一身正气的人才可以,原来并不是吗,看来选择似乎没有什么条件啊,不过应当都是在生前有接触过书信纸张一类的才会被恰好选中。王品茗虽然记得不清楚,但也模糊地记得死前的确是有看到过写有离人树的记载的一张纸。但是天下书信众多不可能一下子翻阅所有的典籍书目,还真是令人头痛。
王复对沈秋等人的到来很是不满,尤其是他们的震惊和愤恨都惹恼了他,最最令他恼火的便是他们一身正气的样子和蔡家军那个处罚他的那个贱种实在太像了,他不过就是强奸了一个贱种吗,他看那个贱种明明爽的很却一副清高的样子真是后悔强奸了他。他的命可比这些贱种金贵多了,要不是他爹说由于蔡家军屡立奇功要他做做样子显得他们家忧国忧民,为皇上分忧,他才不会加入什么狗屁军队,规矩一大堆,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他处死,真是笑话。这些人都以为自己很正义吗,不过都是一些伪君子罢了,表面上正气凛然,私底下玩过多少女人谁知道呢。
“你们也是来送死的?”王复说了他十年来的第一句话,虽说他是鬼,但这话听起来却有几分嘶哑的意味在,显得此人更加阴森。
沈秋皱了皱眉,他发现一碰到这种事,他皱眉的频率就急速上升。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地府的人要找他了,那些怨鬼戾气太重,一两个还好说,但是如今已经发展成一群,怨气太重就连日光对他们的威胁都大大减弱。要是那些地府的鬼差靠近这里,只怕自己也要染上这些怨鬼的戾气,若是完全被戾气所侵蚀,即使是鬼差也完全有可能变得和这些毫无理智的怨鬼一样。不过阎王也太过使唤他了吧,怎么说,他其实并不算是地府的人,也没必要事事都推给他来做,那个糟老头什么都不说,压榨起人来倒是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