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Q版的仲夏一直噘着嘴盯着手里小小的心情调节器的样子,黎柏墨不小心笑了出来。
“这首我们有扒下来的曲子,我找找。”
“柏墨你来敲鼓?”林旭将手里的鼓棒递给黎柏墨。
黎柏墨将鼓棒接了过来。
杨敏这是把手里的吉他给了仲夏。
“我应该把二胡拿过来!你们刚才练习的那个曲子加点二胡进去就会很好!”仲夏扒拉着手里的吉他,满脸的兴奋。
“二胡,好像真的可以,等你拿来二胡,咱们可以试试。”老沈眼睛一亮,这个想法有创意!
杨敏的声音很有故事感,声域
这首歌黎柏墨很熟,有很多节拍不用看谱子就知道。仲夏弹着简易版跟着大家一起。
这个房间终于摆脱了低沉,用音乐赶走了压抑。
而这些有意思的回忆,都被记载进了这支注定走向辉煌的乐队回忆录里。
乐队的人和音乐都很有意思,俩人在这边呆着很是愉快。
“音乐真是神奇,将各种乐器组合在一起,形成美妙的音乐。”吃晚饭的时候,仲夏的劲头还没有褪去。
“那就是编曲吧,你喜欢?”
“编曲?”仲夏若有所思。
饭后老沈就过来了,他习惯用钢琴作曲,所以来借钢琴。
黎柏墨带着老沈来了二楼,仲夏正在弹着下午新学的流行曲。
老沈第一时间就被这架茶绿色钢琴吸引了眼睛。
“怎么样?这钢琴漂亮吧?”
“嗯嗯,漂亮,做工好、木质好、声音也好!”老沈眼神发光。
黎柏墨笑着给老沈介绍这架上了年份的钢琴。说起来与这架钢琴的缘分,还是因前世的老沈所起。
老沈在边上听的连连点头:“这琴,买的好!”
“你想用琴,以后就直接过来就好了。”
沈春华点点头。上次来找黎柏墨“谈判”乐队到底要不要留下来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对黎柏墨有了一个暴君的印象。一开始他还很吃惊于黎家说话最好用的人居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但很快他就忽略了他的年纪。
见了黎柏墨之后,他觉得世界上的天才,也许到了十八岁,就已经到达常人达不到的巅峰了。
“等夏夏一会,他很快的。”黎柏墨给老沈拿了一个凳子。
老沈也不着急,上次来他都没有好好的看这屋。
这屋子几乎当了琴房、画室、书房。
他站在画架前,看着一幅还没有完工的画。这是一个很昏暗的城市,斑马线、老旧的楼房、狭窄的牌匾。
路上的行人带着口罩,眼神里满是恐惧,又满是不在乎。整个城市好似被巨大的黑暗吞噬。
他盯着这幅画良久。久到仲夏已经走到了俩人的身边。
“这是,非典。”老沈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沙哑。
“啊。”黎柏墨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虽然这几年一直在画漫画,但他从未停止对艺术的创作。
突然的灵感、触动他心的事情都成为了他画作的一部分。有的裱起来挂在了墙上,有的被随便的卷起来,插在了画篓里。也有几个是订好的画布,被他包好,推到了床底。
“我好像有灵感了。”
老沈坐在钢琴前,弹奏的曲子很压抑,但又在压抑中寻求着希望。曲子的情绪变化很快,从低沉到满是鼓舞,像是一个带着硝烟的战场。不,是一个沉默着前进的战场。
随着音乐情绪的起伏,几人的思绪再次飘到了这个与细菌争斗的战场。
没人说话。
县城只是偶尔有人听了谣言,开始往家里囤积食盐和白醋,粮食的价格也微微涨了。
县长看着上面发布的信息,心里不断的纠结。到底是隐瞒消息,还是开始采取措施?
他的抽屉里,有着一张笔迹很漂亮的匿名信。而他的纠结也来源于此。
而在遥远的广州市,病毒依旧在暗处流转。
在这种被粉饰了恐惧的太平下,是被谣言支配的人们。
在广州市最大的商场斜梯上,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听见了手机短信声,打开一看:广州地区疫情形势严峻,还望多多保重。将手机放进兜里,这个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短信了。
因为病情,各种各样的谣言都有。有说疫情没得挽救,得上就是死的;有说和人接触就会得上非典的;有说每天烧醋消毒的。他作为一个医生和亲友辟谣了几次,但他的话很快淹没在漫天的谣言里。
前几天医院来了一对一氧化碳中毒的母子,因为怕染病,所以彻夜点蜂窝煤烧醋;他家的亲戚饭前必须要撒一点板蓝根;市面上的抗生素要几百块钱才能买到。
人们在谣言里恐慌,只能用尽一切能想到的办法来预防。
他无奈的摇摇头。他是广州中山医院的医生,从疫情开始就不断的工作。因为马上要加入抗击非典的支援工作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