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早有准备,他先是长叹一声,然后痛心疾首的诉说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根据顾潇所言,裕安帝本是召他入宫询问某件事情的进展,谁知恰巧遇到贞王带兵逼宫。
得知这个消息后,裕安帝怒急攻心之下,接连吐了几大口血,然后下令让他去找禁军副都统魏啸带兵清缴叛军。
大概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裕安帝一直吊着一口气等他回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交给他。
裕安帝还告诉他,说早已察觉到冯氏狼子野心。为不打草惊蛇惊动冯氏一族,圣旨才没让内阁经手,而是一直压在自己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除这道圣旨外,裕安帝驾崩前,还下令让冯贵妃为他殉葬。
说完顾潇看着眼前大臣们,意味深长道:“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儿,如今贞王谋逆、父皇驾崩,本王手里持有遗诏不说,又是父皇嫡子,难道不是这个王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诸位大人不想本王继位,难不成是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臣等不敢。”
丞相面色微变,竟直接跪了下来。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伏跪在地,这些都是转过弯儿来,明白当今局势之人。他们如此表态,也是默许由顾潇继位。
这些人大多不涉党争,也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被新皇清算。
像周太傅等和贞王以及奉国公府沾亲带故之人,却始终不肯承认这遗诏的真实性,还想方设法让内阁来彻查此事。
顾潇懒得听他们继续说下去,直接命人将他们拖下去暂时关押,一切等继位之后再行决断。
心里惦念贺子凡,顾潇干脆将宫里的事情暂时托付给了元寿和福贵,自己则带着贺奎赶回王府。
贺奎原本是贺大将军的亲卫,后来听从他的命令加入禁军,如今已是禁军都统。
这次围剿贞王一党,贺奎出了不少力。现在也算是顾潇身边的红人,十分得顾潇信任。
让顾潇没想到的是,他刚出宫没多久,就被一群死士围攻了。
这些死士共有好几十号人,浑身充斥着杀意,明显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行刺的。
挥舞着手中长剑,顾潇心里有些懊恼。多年大仇得报,让他有些放松警惕,没想到却给了其他人可乘之机!
这次出行,他只带了二十余名亲卫,人数上落了下风。他们所在的位置里皇宫不算近,禁军未必能听到动静赶过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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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后院。
贺子凡从早上醒来就诸事不顺,心底莫名的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心浮气躁了一天,临近傍晚之时,前院传来嘈杂声。
贺子凡心下一沉,顾不得叫上丫鬟,快步匆匆去了前院。
他想看看是不是顾潇回来了,昨夜做的那个噩梦,到底还是勾起了他心底的不安。
抵达前院时,发现顾潇竟是被侍卫给背回来的。
他后背中箭,鲜血染红了紫色锦袍,俊逸的面容苍白如雪,就连气息也变得极其微弱,好似随时都会消失。
把人放到床上,魏孺领着一名三十多岁提着药箱的中年男子匆匆赶到。
这名男子是顾潇从民间找来的神医,名叫苟仲安,曾是江淮一带有名的神医。因缘际会认识了顾潇,被他带回了王府。
魏孺这一出现,除了他和苟仲安二人,其余人包括贺子凡在内都被驱赶了出去。
站在庭院里,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贺子凡心急如焚。
他不停的祈祷着,希望顾潇能平安渡过这一关,最好能尽快醒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到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
“滋滋...宿主请求接收中...滋滋...顾潇生命正在修复...”
贺子凡呆愣了一瞬,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就听屋内传来惊呼声:“天呐,王爷的伤口竟然在自行恢复!”
大概觉察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之后贺子凡没有再听到其他声响。
此时贺子凡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顾潇身上,自然没空去理会那莫名其妙的声音。
又等了半个时辰,屋门终于打开,魏孺和苟仲安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他们出来,贺子凡立即凑上前问道:“敢问先生,王爷现在伤势如何?”
“王妃放心,上苍保佑,箭□□后,王爷的伤口比常人愈合的速度要快很多。所以暂时没有太大的问题,后面好好休养便可。”苟仲安眼中闪过一丝惊叹,显然对顾潇的恢复能力格外惊讶。
“那王爷何时能清醒过来?”心里担忧,贺子凡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等药效一过,王爷自会醒来,具体时间因个人体质而异。”
想着眼前这人是王妃,怕王爷不肯安心养伤,苟仲安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堆注意事项。
直到觉察到王妃眼中的急切,这才止住话题,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