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休整,魏衡的烧退了下去。谢议知道他爱整洁,在有限的条件下,还是想办法给他烧了水,擦了擦脸和身子。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可能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谢议即使伤了,脚力也好。魏衡虽是个男人,继承了魏姓王室一惯的好相貌,但毕竟是个文人,他小时候身体不好,病殃殃的。等大了虽说好些了,勉强能骑射。但在谢议眼中还是归属于老弱妇孺一类——需要保护。
“公子,歇一歇。”谢议停下脚步,这几日面色和善了许多,若是从前共同奋战的同袍在,肯定都知道这行为是少将军正在体恤老弱妇孺。
“我无事,还可以再走会儿。”魏衡扶着树喘息,死鸭子嘴硬。
“我累了,歇会儿吧。”谢议神态自若地坐在了一处断木上。
魏衡见谢议坐,也就靠着树准备歇歇,这林子脏,地上还有小虫子,在洞里歇息是因为他病了,现今让他坐是不可能坐的。
然而,魏衡还没缓过神来,就见谢议突然向他脖子甩过来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再然后还没等他眨眼,一段滑腻腻的东西就顺着他脖子“扑通”滑到了地下。
魏衡僵住,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啊”地叫了出来,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跑向了了谢议。
谢议尚还坐着,她背着个小包袱坐在断木上,因为在军营里“大刀阔斧”的作风,谢议的坐姿和她爹粗汉——谢啸如出一辙。
魏衡被吓到,跑了过来,谢议很自然地抱住他,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他们去花楼寻欢作乐时,那些花娘在投怀送抱。
“没事了,没事了。”谢议站起来难得温柔的拍了拍她护佑的小公子。
但她这一拍,反应过来的魏衡感觉很羞愧,他还是太弱了。
安抚好魏衡,谢议取回匕首,瞄了那死蛇好几眼,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可惜,蛇rou的味也极好,但是把魏衡吓得失态,就勉强算了。
接下来赶路的时候,魏衡不再跟谢议之间保持着君子距离,托那死蛇的福,魏衡走的快了许多。
等到快天黑,谢议又带他去了处洞xue,这次的洞xue条件并不好,可以来说差的很。谢议将魏衡背的包袱皮打开,铺在地上。点好火,又让魏衡在这里等等他。
但是,谢议这一去,去了很久。谢议走了,魏衡就不再保持他那惯于显在人前的“君子坐姿”,而是放松下来,换了个抱着膝盖的“柔弱”姿势,装着贺行舟的小罐子就在他身边,四周寂静的很,魏衡有些孤独,他对着罐子里的贺行舟喃喃道:“行舟,要是你还在就好了……行舟,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你人品高洁,来世必定会再生在一个好人家……”
过了一会儿,谢议还不回来,虽然魏衡有细心照看,但是火势还是弱了不少,这时的魏衡其实有点慌,他叹了口气,问“贺行舟”:“行舟,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世才能养出谢议这样的人来。她与我见过的女子似乎都很不同……”
这次,他话音刚落,谢议就回来了,瓦罐里装了水,包袱里还装了几个野果子和一只拔好毛,清洗了内脏,不知道是什么的,看起来像鸡又像鸟的东西。
谢议半跪在火堆旁,支了架子,煮好汤,又将鸡烤了。魏衡看着她熟练又干脆利落的动作,刚才的心慌一扫而光。
走了一白天的路,也没吃什么,谢议递给他一罐放凉了的飘香蘑菇汤时,他其实早就饿的不行了,虽然没什么滋味,但这汤里放了鸟蛋,尝起来格外好喝,他“吨吨吨”几口下肚,喝汤的姿态并不文雅,倒有几分小仓鼠鼓腮的样子。
谢议忍不住笑了,这一个微微的笑对上有点不好意思的魏衡,又让他红了耳朵尖。
等吃饱喝足,睡觉又是个问题,但谢议在外行军惯了,她还是能寻些方法。另一个小陶罐里的水喝光了,谢议直接将罐子烤了烤,烤的暖烘烘的让魏衡抱着。以前那床破棉被整张带着太费劲,谢议索性将被子割成了两半做包袱皮,自己和魏衡垫着一半包袱皮,盖着另一半包袱皮,枕着一块有些霉了的动物皮毛倒也算条件尚好。
她睡在内侧,时不时地给火堆添几块木头。但动作极快,添完木头,依旧心胸坦荡地去搂魏衡。
“谢议,我守夜吧。”魏衡受谢议一个女子这般照顾,颇有些不好意思。
但谢议眯着眼:“我在睡着的时候,也会警醒。放心睡吧。”
“谢议,我可以的,你这样太累了。”魏衡小声道。
“别……动……”谢议闭着眼睛,声音却有些变化。
谢议刚刚的声音和往日的凌厉不太相同,嗓子有些哑,又带着些柔媚,魏衡蓦地想起喝汤时谢议对他的那个笑,他觉得脸更红了。
闭着眼的谢议正在压抑自己,这魏衡年纪小些,今年不过十八岁,足足小了她五岁,却也应该到了当爹的年纪,只是听沁阳王府下人说同魏衡订婚的某世家小姐不幸夭亡了,才耽搁了婚事。但人生于世,天性中带着欲望,要不然谢议也不会存找一个男人的想法,这几日,虽然行路劳累,但日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