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春殿最新的动向传来,谢玄听着听着掀了手上的茶盅。
第二天谢闵安就被一纸御令封了个不上不下的官职,美名其曰为君主分担,然后他就被如山的杂务淹没了。
他经手的这些事都不是什么机要,却又属于必须有人盯着且不能出错的性质,梳理起来很是费神。而且谢玄还给他拨了定量,一天六个时辰都要搭进去,从天亮干到天黑,毫不夸张。
他当然知道谢玄这是在泄愤呢,不过他也算能接受。那一夜确实做得太狠,事后施施在床上躺了几天还是有气无力。他内心也暗暗自责,打算将自己暂且与她隔开一阵,谢玄递过来的担子很好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施施身边空了,自有人想着法贴上去。
圣上现在要爱妃侍疾的内容又加了一条:每日陪用饭。本来是午晚两顿,但施施嫌中途留在他宫中的时间太长,她不愿意,谢玄只好舍了一顿,保留了午饭见她的权利。
就这,两天后施施也不耐烦了。她虽对他不再像先前那般抵触,但两人之间到底淡漠已久,即使同坐一桌,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样一来饭就吃得比较压抑,远没有施施一个人在自己宫中自在。是故到了第三天,施施就不来了,还对传话的太监说以后改为隔两天来一次。
谢玄听毕直接带着五个提着食盒的宫女移驾含春殿。
施施眼睁睁看着他把一桌御菜摆满自己的饭桌,感觉很无奈。
谢玄一撩龙袍,无比自然地在圆凳上坐下,还招呼她一同过来坐。
施施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她本就不怎么饿,现下更是闻闻菜香都抗拒。
谢玄本要她在他身旁坐下,施施径直走到他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的直径和他对坐。
“不觉有些远么?”谢玄眼神幽怨地看着她。
施施眼眸下垂,“用饭吧,折腾了一大圈该凉了。”
谢玄置于膝头的手攥紧又松开,平复下面色开始执筷。
他很快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施施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怎么了?我觉得菜还未凉。”他关注地看着提问。
施施干脆擦嘴起身,道:“我饱了,你用吧。”
谢玄再也克制不住,在她经过他身边欲回内殿时一把将人拉住。
“朕已经为你让步如此之多,你连装装样子也不肯?”
施施毫不畏惧地与恼羞成怒的谢玄对视,他又自称朕了。这个男人在提醒她,他终究是万人之上。
“我也以为你会装得更久些。”她轻启朱唇,用至清澈的声音说出直接得刺人的话语。
有那么一瞬间,谢玄想掐死她。他从未试过在一个人身上这样狼狈过,只有她能面不改色地把他的自尊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你以为假装的人只有我一个?”谢玄及时制住和她之间的敌对氛围,问题不该出在他们这里。“施施,你知不知谢闵安怎么让他身边那些宫女伺候他的?”
施施眼神顿时变得尖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谢玄还欲继续。
“你真的是来陪我吃饭的吗?”施施打断他,“你觉得你说的哪句话能起到促进食欲的作用?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对着你就吃不下吗?因为一旦你不痛快了,就想让别人也不痛快。你只会把痛苦带给别人,如果有选择,我只想离你远远的,越远越好。”
长久以来积聚的愤怒和怨恨都在这一刻投射而出,施施毫不掩饰眼中厌恶看着谢玄,那刺目的表情有如实质的利剑,狠狠扎向他心口。
谢玄感到心房抽痛,是真的痛得一缩。即使他知道她一直不待见自己,但知道和明明白白被她用话打在脸上是不一样的,尤其是配合着她那赤裸裸厌视自己的眼神。
她是真的讨厌自己,这个事实哀伤得一瞬间令他想要恸哭。
“你宁愿被他入得叫上一夜,也不愿陪我坐下来吃几顿饭?”谢玄抓着她小臂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因为极力压制的怒气,他的面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涨上一层红,瞠目欲裂。“他真的那么值得你爱?”
“放手!”虽然知道自己宫内发生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听他亲口提及那一晚她和谢闵安的疯狂,施施还是觉得羞愤难耐,本顾及着他的伤不敢乱动的手猛烈挣扎起来。
近几日谢玄的伤口已经彻底结痂,她这几下倒是没有为难他的伤,却彻底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谢玄抓住她的胳膊一使劲,直接将人带到床边摔在塌上。
施施撞得身体发麻,神志尚在震荡,谢玄已经压了上来。
“你……唔!”仿佛是害怕她说出更多伤人的话语,谢玄吻得又急又深,将她的嘴堵了个满满当当,施施被迫大口吞吃他的唇舌,手也被他捉住牢牢固定在身侧。
等到身下的阻抗渐渐消散,谢玄才松开她,他不敢看她的眼,摁着她只一路往下亲咬。
真正意识到不对劲,是在他分开她的双腿后,身下的人仍然不作任何挣扎,平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