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在矜一听,慌忙地承诺道:“绝对不会。”他再也不会违逆师尊说的任何一句话了。
元照这才满意熄了灯。
孔在矜小心地将他的宝贝纸放于枕边,想去拿被子,却发现……床上好像只有一张被子!他木木地躺下,心道,师尊是不是很生气他做的那些事,所以不愿意给他盖被子了……
早春的晚上,还是寒意刺骨。
元照见他不盖被子地缩在床内侧,无奈地道:“你不冷吗?”之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傻?怎么就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呢?
孔在矜嗫喏地道:“不冷。”
元照更加无语了。你不冷,可是你的声音冷得发颤啊。
孔在矜紧紧地抱着自己。
突然,他听到一声近在迟尺的叹息,然后一只有力的手臂轻轻把他一捞,暖被一扬,他就被温暖的被褥和怀抱包围了。
孔在矜傻了,彻底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元照将人搂紧了,道:“我抱枕也坏了,你不介意吧?”
那人说话温暖的吐息就在自己耳边。
孔在矜的手指蜷缩,小声地说:“这梦也太真实了……”
元照哭笑不得,故意冷声道:“你捏捏自己,看看疼不疼,不就知道是不是梦了?”
孔在矜犹豫了一下,道:“不想醒。”捏了说不定就醒了。
傻瓜,我在心疼你啊。虽然口头上还没原谅你,可是想抱抱你,将那三十年里无法相触的遗憾补回,你怎么就以为是做梦呢?
元照无奈,掐了一下他的腰。孔在矜当即扭了一下,低声道:“疼……疼?”他呆愣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都僵住了,心砰砰直跳,暗道,居然是真的……
元照把他按住,沉yin片刻,道:“两百年过去了,我没走。”
孔在矜的手指蜷缩。
“所以,你想多了。”元照深觉自己被气得没了脾气:敢情你是因为这个才背着我加入神鸦?
“师尊,你是异世之魂……”
“我不是。”元照道,“我本就是魔界之魂,可因为灵体碎了,不得不去另一个世界养灵体。”
孔在矜垂眸:“师尊……对不起,我、我不想碎你灵体的。”
“那是我自己打碎的。”元照恨不得戳他脑瓜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没想什么。”除了师尊,什么都没想。
元照将人紧了紧,叹了口气:“暖和吗?”
在熟悉的怀里,孔在矜无比安心,手脚都被焐热回来:“暖和。”
元照艰难地道:“那以后,不准抱尸体了。天魔之躯太……冷了。”
孔在矜身形一僵:“师、师尊,你在说什么?”师尊怎么知道他抱过天魔之躯的事情?如果师尊真的知道,那会不会觉得他恶心得要命?
毕竟,他可是抱着师尊上辈子的尸体……差些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元照叹息:“难道你以为,灵体是没有记忆的么?”
孔在矜彻底风化了,他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胸-口被寒冰填满得不剩一丝空隙,但他仍是抱着一丝希望:“我、我就抱了一下。”
元照捏捏他的耳垂,戏谑道:“雪梅剑里的灵体只是一半,我还有你看不见的一半,每日都在你身边十米内不断地飘着。”所以,你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孔在矜一面耳根粉红,一面如坠冰窟。
他再找不出一句话为自己辩解,将脸埋在被子里,生怕看到,被他珍而重之放在心尖上的师尊厌恶自己的神情。
元照见他如此,将他手里的被子拉走,把他翻了个面,严肃道:“以后,不准抱尸体了!”
孔在矜闭上眼睛,抿唇不应。
只要师尊走了,如果仁慈地留下一个躯壳,他……控制不了自己不抱。
他知道自己恶心得让人呕吐不止,可是天魔之躯,是上辈子的魔君除了被雪梅吸住的一半灵体外,唯一留给他的一样念想了。
元照要被他气笑了:“装睡?”
孔在矜紧闭双眼,心道:是装死。
元照戳戳他脸颊,捏捏他耳垂,摸到他发烫的面颊,不由好笑一声,吻住他紧绷的嘴角。
一点温热在嘴角停留良久,孔在矜又惊又喜地睁开了双眼!
元照亲了许久,才松开孔在矜,问:“我记得,你闭眼,是在邀吻,对么?”
孔在矜犹豫了一下,再次阖上眼睑。
元照没再亲他,而是道:“你再不应我的话,我就把你丢下床。”
孔在矜失望地睁开眼睛,忽地Yin影再次覆下,亲在了他另一边的嘴角。心里砰砰直跳,他的小鹿,醉驾了。
元照没亲多久,松开他道:“说‘以后不抱尸体了’。”
被亲吻迷魂的孔在矜痴笑一声:“以后不抱尸体了。”
师尊说不抱,那不抱了。如果师尊真走了,他枯坐守着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