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道德绑架了。
温淮沉默,顷刻后道:“不是还有元文吗?”
元照故作为难道:“天魔要过千寿雷劫,元文叔至少七百岁了,将近千寿,可元文叔的三道血梅却养的不怎么样,若剩下三百年间,他没付出多一倍的Jing力去养,那么等他的三道尽被天雷劈毁,那时再无物可救他的三道。那时,元文也就陨落了。”
温淮挣扎道:“他可以一边当魔君一边养。”
元照:“魔君登基也是要挨雷劫的,一个不留神,黑雷入体,就得留下内伤。三百年时间,又要养血梅又要从黑雷里休养足Jing气神,再度过千年大关,难。”
温淮眼神闪烁:“那,照兄你再多担待几年?”
元照有几分为难道:“再没有继承人,长老们就得给我选妃了。”他这几日被长老大臣的千里传书催得烦了。
气温骤降。
见兄弟的脸色极其难看,温淮叹道:“可是,我真的不适合。”
元照心道,我一开始来到这的时候,可没人问我适不适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思及此,他叹了口气:“罢了,再给你时间想想罢。”
温淮面色有些恍惚:“嗯。”
回到客栈,他折下一花枝,插入细腻的白瓷花瓶间。
亲吻落下,轻佻地解开衣带,却不拂去衣裳。
吻毕,孔在矜眼眸中半是情-欲半是探究,哼唧两声,道:“哥哥要纳妃?”
元照眼神温柔:“我只会有一位魔后。”
孔在矜细细打量他每一块矫健的肌rou、每一道伤疤道:“长老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他们不会让你封我为后。师尊封我为妃,我也很满足了。”
“这么没志向?”扶他躺下,元照无比自信地道:“放心,他们会答应的。”
让孔在矜做他的妃?他可舍不得。
孔在矜神情复杂地勾住他的脖颈:“如果不答应呢?”
元照低头印下一吻,道:“没有如果。”
孔在矜睫羽微颤,像逆风轻摆的鸦羽。
他仰头,主动吻他。
他握住孔在矜的手,一触温润的银戒,无比心安。
触感滑腻的白瓷内盛一桂花枝,拢一夜梅香芬芳。
银戒上暗纹如鸾凤,衬点点清水月华。
轻轻地、慎重地刻下一寸寸白首之诺。
——我将泓光交予你,你再交予下任魔君,可好?
翌日的清晨无比爽朗,客栈的两人餍足地离开客栈。
一踏入药阁,便瞧见一股血气上涌,层层叠叠地绕作一团,穿过天花板的缝隙,争着抢着往上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血菩萨下凡,气场全开。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是龙安的作品。
元照和孔在矜对视一眼,齐齐往楼上走去。果然,在空出的八楼的中央,汇聚了一团浓烈的血气,血气之中应当就是龙安了。
血气越发薄,随后龙安的身影显现了一线轮廓。
很快就要成功了。这时,元照忽地眉头微动,侧首对孔在矜道:“我去找苏长老,谈谈药人的事。”
摸摸他的雪发,指尖滑下,拂过他的耳根子,最后轻一揉其耳垂。
孔在矜被撩拨得还未反应,只听一声低笑,那人已经消失在楼道尽头。他嘴角一弯,不由抚摸左手无名指的银戒,独属泓光的图纹刻印凹凸不平,带来丝丝挠心的痒意。
第73章 魔君:鬼玄是谁?
元照透过病房的门缝朝里看,入目即是虞白正喂阿药喝粥的温馨画面。
暖煦毛绒绒的,大片铺垫如织了薄如蝉翼的光纱,星点零碎如做了虞白一头银发的缀饰。虞白眼瞳如琥珀,眉眼稍一弯,削弱几分野性,多了几分柔-软。
换了鹅黄新衣的阿药垂眸张嘴,一口一口喝虞白喂的粥,早间温暖的阳光里,除了像一朵过分瘦弱的花儿,她跟普通女孩无异,仿佛还会抬头结结巴巴地说一句“谢谢姐姐”。
元照都不愿打扰了。
苏医师看见魔君,踱了出病房,道:“听闻君上昨日便醒了。”
“嗯。”
苏医师“呵呵”笑道:“虞白姑娘很是暖心啊,每日都来陪阿药呢。”
元照微一颔首:“虞姑娘日日都来?”
“是啊,真是个好姐姐呢。”
“虞姑娘带着阿药去买过新衣服了?”
“是啊,这几日虞白姑娘经常带着阿药出去玩。常带了很多小玩意回来。”
“嗯。”元照另起话头:“药人……真的没有办法?”
苏医师不笑了:“没有。君上,或许让她开心地活过最后几天才是实在的。”
元照:“她还剩几日了?”
苏医师难得地叹气:“三日。”
“知道了。”
进了屋里,元照将一小包桂花糖给了阿药:“探望礼。”
阿药只是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