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记得,今晚要办个盛大的国宴庆祝。
有多盛大呢?
据闻,提前一个月,膳房的人已经在筹划国宴了。
据闻,他要盛装华服、顶一个足以压垮低阶修炼者头颅的冕旒玉珠华冠,与大臣们觥筹交错半个时辰,才可离开。
一想那个画面,他就累得不行。
还有最近宫里的流言,说他桃源殿里金屋藏娇,藏了个从人间带回来的美得不得了的美人,比桃源殿的客人孔公子还要俏,不然魔君也不会一下朝就直奔桃源殿了。
啧,这谣言,这国宴,忒麻烦了。
一抹润凉抚上额角。元照的心情突然无比明朗。
“阿谨。”
“……嗯。”孔在矜听到这个昵称,还是不大适应。
散落一地文书。
元照把他抱到几案上,但笑不语。
孔在矜不好意思,却也没退,捧着元照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如鸿毛掠过。
两人的嘴唇还未彻底分离,元照便反应敏捷地托住孔在矜的背,反追上他的唇瓣。
也如蜻蜓点水,但由一点扩散开的波纹荡漾到了彼此的心间,摇曳互相注视的两人的心弦。
“听到宫里的流言了吗?”
“是君上藏了个比我还好看的美人的流言吗?”
元照捏捏他的脸,故作凶道:“好啊,我方才还怕你生气,谁想你现在就敢开我玩笑。”
“因为我知道君上藏的人是谁。”孔在矜嘴角轻扬。
“我谁也没藏。”
孔在矜一愣。
元照带着笑,如墨玉样的眼中是化不开的一潭情愫:“我想的是——让你光芒万丈,怎么舍得把你藏起来?”
“君上……?”
“阿谨,你从不是我的附属品。与我而言,你就是一俊俏的少年。”元照揉揉他一头雪丝:“少年意气,自当鲜衣怒马,自当春华锦繁、夏云肆意。”
“走四方,游四海,红叶飘零,白雪簌簌,看人间秋收冬藏。”
“被我藏着,活在这深宫里算什么?”
元照不知为何,异常想对他的小孔雀说这一番话。这些话根植于他心底,涌动于他的血ye——仿佛他上辈子就想对孔在矜讲一样。
没说完,还有关于他极自私的心愿的一句话——
“等你看厌了,就回来和我守这一方疆土。”
原来爱一个人上头了,真的会不管不顾想和他厮守。
翻译一下——如果你什么时候看尽繁华,还请回来,和我执手厮守。
“我在魔宫等你。”
孔在矜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元照一吻他额间,好笑道:“我好不容易煽情一次,你怎么傻了?今晚等我回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再过几天,你就可以修炼了。
孔在矜抱住元照的腰,千言万语梗在喉间。
元照摸摸孔在矜柔-软的雪丝,心道,再来七八个国宴,他也不怕了。
元照凭借魔君的身份,以不胜酒力的借口,任性地提早退席了。
桃源店内他试图扯开层层叠叠的衣襟,总觉得有股燥热油然而生。
他殿内有原主的美人,为了不招惹她们,他把孔在矜的房间布置得离美人的房间最远,几乎隔了四分之三个桃源殿。
孔在矜的房间还在为他亮灯,不知道为什么,这点更让他燥热。
关上孔在矜的房门,他直接扯开了厚重华服的衣襟,展现出肌rou线条分明的胸膛,一手扶额,一手撑桌,面色涨红。
孔在矜迎了上来,担心地问:“君上?”
元照双眼通红地看孔在矜,而后一呆,用力甩脑袋,似乎想把怀里的想法甩出去。
他的声音如极力隐忍的野兽:“别靠近我……!”
该死的,谁下的药?!
这药效太猛,他燥热难忍,却丝毫不敢动弹,仿佛一动,关住野兽牢笼的大锁就会轰然坠地。
那时,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君上?”孔在矜似乎想触碰他。
元照低吼:“离开这里,不然……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那种事情,在他疯狂的情况下,孔在矜不会享受到快-感的。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清楚孔在矜愿不愿意做那事。
孔在矜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到底怎么了?”
元照不知道耗费多长时间,才能说出低哑的话:“你再不走,我就忍不了了。我会把你……了。该死。”
“那就别忍了。”孔在矜握住他的手,“什么是把我……了?”
元照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他只是紧握拳头,最后甩出一本图册。
孔在矜似乎在翻看那本折子,久久不发一语。
“接受不了就离开这里吧。”元照的心往下沉,“不然我控制不了……”他的声音蓦地停住了。
孔在矜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