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随遇:“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有恢复的可能,让我不要放弃。”叶未安轻嗤一声,忽然抬头看向姜随遇,“如果我的腿一直不好,你会嫌弃吗?”
“怎么会。”姜随遇失笑,下一刻笑容又有些惶惑,因为他看到叶未安的神情十分认真,那双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他,他甚至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因为半跪在沙发上,姜随遇比坐着的叶未安要高一点,让自己的老板仰头看无疑是不礼貌的,哪怕两人算得上朋友关系也不行。姜随遇双手搭在轮椅靠背,想借势起身坐回去,他刚有要动的趋势,叶未安猝然伸手,拽住他衣领,轻声说:“躲什么?”
声音虽轻,但却很沉,像夜色里低沉的提琴。姜随遇心里像被什么打了一下,他不得不顺着叶未安的力道微微低头,解释道:“我把吹风收起来,行李也要收拾一下。”
“嗯。”叶未安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松,甚至越来越用力,拉着姜随遇垂首。
这样的叶未安让姜随遇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似乎从《风起尘归》的开播庆祝宴会那晚开始,叶未安就变得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姜随遇难以将它准确地形容出来。粗略地讲,自从两人熟悉起来,叶未安在他面前一直是冷静且克制的,有一段时间甚至有点刻意回避他的感觉。
叶未安骨子里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在他面前却能收敛起锋芒与桀骜,姜随遇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为此感激。
但是自从那晚之后,叶未安就变得非常富有侵略性,像是骨子里的桀骜全被激发出来了,姜随遇每每和他对视,都觉得那双眼睛如同深渊,里面有他看不懂的情绪正破土而出,几乎要编织成一张巨网,一眼将他裹挟束缚。
这不是男性之间针锋相对的侵略本能,叶未安的眼睛里藏着更难以描述的深海,平静的海面不会伤人,但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把人吞没。姜随遇每和叶未安眼神相撞,便不由自主想要后退。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双手撑着轮椅微微用力,姜随遇尽力挺直身体。
一上一下两股力道在无形之中对峙,姜随遇感觉叶未安的力度似乎有所方轻,这或许是一个默许的信号,他便放心地更加用力地直起身体。
可下一秒,叶未安却猛地用力,将他整个人拉下来。
姜随遇不设防地被他一拽,身体猛地下冲,惯性让他根本刹不住车,嘴唇瞬间传来一阵酥麻。
等姜随遇反应过来,他的嘴唇已经在叶未安额头停留数秒,牙齿和额骨相撞的力道不轻,姜随遇揉着发麻的嘴唇慌乱起身,看到叶未安额头有一个发红的印记。
“对不起。”他心乱如麻,下意识说道。
叶未安用手指叩了下那个红印,笑道:“是我拽的你,你道什么歉?”
对哦,似乎不需要道歉。姜随遇努力忽略突然躁动的心脏,开始兴师问罪:“你拽我做什么?”
“没什么,想看看你会不会反抗。”叶未安指尖轻触唇角,笑着道。
“你……”姜随遇按住嘴,很想问一句“你有病啊”,他硬生生忍住,对叶未安说:“我今天拍戏太累了,先去睡了。”
说完便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在身后合上,姜随遇靠着门板,对身体本能的悸动感到无比慌张。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如果换做别人,在这种戏弄刚发生时,他就应该一拳打过去。
但今天他不仅容忍了叶未安的戏弄,还……还很明显地心跳加速了。
姜随遇感觉大脑一阵阵发懵,耳中有些嗡鸣。他仰头望着酒店装修Jing美的装饰灯,心想:我该不会喜欢叶未安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路上看到一对情侣裹着一条围巾,手拉在一起买糖炒栗子单身狗突然受到一万点暴击
俺也好想和人一起吃糖炒栗子啊
呜哇——(哭出声)
【(因为看到人家吃糖炒栗子写出来的动物化)小剧场】秋天吃栗子是传统,随遇兔和以往一样,买了许多糖炒栗子,想带回去和朋友们分享。
他蹦蹦跳跳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房子,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他原来居住的森林了,以往和他分享栗子的朋友们都不在。
随遇兔的两只耳朵耷拉下来,蔫蔫地坐到床上。腿上一大包栗子还温热,散发着诱人香气,但他却没有食欲了。
随遇兔抱着糖炒栗子出门,放到不远处一棵银杏树下。他抬头望着金黄的银杏树叶,目光穿过树枝与湛蓝天空,看到了昔日一起谈笑的友人。
放在这里,就算是大家一起吃过了吧。
随遇兔转身回家,门关上的刹那,银杏树闪过轻微白光,Jing灵显出身形,盯着地上一大包栗子皱眉。
把栗子放到这里,是请他吃的吗?
Jing灵叶多年来独自生活,周围没有相熟的其他Jing灵与动物,直到随遇兔搬过来,他才有了一个相似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