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脸上的花瓣,神情娇俏可爱。
李逸扬摸着画中林灵的脸。灵儿,又到了你的生辰,你都走了三年了。
突然有人敲响房门,李逸扬没想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沉吟了一下说,
「请进。」
李夫人推开房门,一脸兴师问罪的走进房里。
李逸扬起身,「娘,你怎幺来了?」
「我不来怎幺办?我不来,谁还能请得动你回家!」
李逸扬苦笑道,「娘,您别这幺跟儿子说话。」
李夫人看着李逸扬瘦的微微凹陷的脸颊,叹气道,「逸扬,男人重视事业是
好,但也不能这样糟害自己的身体呀。你这幺整夜整夜的熬,熬的可是自己的精
气神,等你老了你就知道厉害了;再说你身体又不好,天一凉就咳个不停,你这
个样子让为娘的多不放心。」
李逸扬一时默然,想了想才答道,「娘,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
当年李逸扬得知林灵死讯,一时心神大乱,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赤回峰的
悬崖下面原无路径,夏箫带着手下人在山谷里艰难寻找,找了一整天也没搜到林
灵的尸体。李逸扬和程浩然也都下了山谷,当他们深夜里见到不远处绿油油的狼
眼时都绝望的停下了的动作。林灵的尸体只怕十有八九被野狼撕的连骨头都
不剩了……赤回峰底部的山谷狭长,李逸扬和程浩然在里面无眠无休的找了两天,
寒冬腊月,天上又下起瓢泼大雨,李逸扬执意不肯回去,最终昏倒在山谷里面。
程浩然把李逸扬背回家。李逸扬旧伤复发,当夜就开始发高烧,不时还吐出
几口鲜血,这可吓坏了李老爷李夫人,饶是程浩然的父亲名满皇城医术超群,可
医人医病难医心,李逸扬如今心如死灰,纵是程医师也无计可施。倒是多亏崔语
欢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他,李逸扬烧的神志模糊满嘴胡话,崔语欢就紧紧握住他
的手柔声劝慰,每隔一会儿就用清水投一次毛巾敷在他额上去热,到了夜里仍是
这般仔细照顾;崔语欢这样几天不睡,自然也病倒了,她自己病着却还放不下李
逸扬,日日要来李逸扬身边亲自看顾,李老爷李夫人看着都觉十分心疼。
半年后,李逸扬的病才大好了,肺却落下了病根,经常整宿的咳嗽。崔语欢
仍是悉心照料,亲手给他熬药,每日还炖些润肺的汤水。她是个千金小姐,哪里
做得这些,一双芊芊玉手割的都是小口子,却还是一句怨言也没有。李逸扬病虽
渐渐好了,人却像丢了魂魄一般,对崔语欢只是不冷不热的。李老爷再看不下去,
把他叫到房里痛斥一顿。李逸扬沉默半晌,只说了句明年我会娶她,其他的就再
不肯说了。?
作娘的终究心疼儿子,李夫人摸着李逸扬清瘦的脸颊,眼眶不由得红了,
「你看看你现在都瘦成什幺样了!我怎幺会不知道你的心意,可灵儿都去了这幺
久,你这幺折磨自己又是想怎幺样?语欢她嘴里不说,却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里偷
偷地哭。你有这样的媳妇要知道惜福,你当年病的快死了语欢是怎幺对你的?逸
扬,做人要有良心哪。」
李逸扬有些不耐的把脸偏到一边躲开李夫人的手,「娘,你又说到哪儿去了!」
李夫人擦着眼泪道,「我知道我这老太婆说话惹你厌。你就这样欺负你媳妇,
又这样伤你娘的心,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今晚上我既来了,你就无论如
何得跟我回去!」
「娘,我今天不回去。时辰太晚了,我就在这间偏房睡。」
「时辰晚了!那你是叫你娘自己走来再自己走回去吗?!」
「我叫下人送您回去。」
「李逸扬,今晚你必须跟我回家。你这样冷落你媳妇,当初就不该娶她!」
李逸扬沉默,当年我除了娶她,还能怎幺办?
李夫人见他不说话,气的拽住李逸扬的手往外拉,「你跟我走!」
李逸扬稍稍用力挣开李夫人的手,微垂着头站在桌边。
李夫人怔怔的立在原地,半天才伸出手指着李逸扬的鼻子道,「好!好!我
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李夫人走了,李逸扬低声叹了口气。我怎幺能回去,今天是灵儿的生日,我
要陪着她的。我知道我对不起语欢,我知道我十分不孝,只是我也没有办法,我
已经病入膏肓,此生无望了。?
怡红酒楼,即便到了深夜却还是莺歌燕舞,热闹非常。
怡红院最顶层的精致绣房里,夏箫搂着个眉目极美的女子肆意调笑,两人酒
酣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