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笔盖,把笔记放进抽屉里。
正要起身拎起书包走人,却听见座位后方的几个女生在叽叽喳喳谈论什么,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她顿了下动作,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课桌。
“……他们这么快就分了啊?那个梁亘也太渣了吧!”
“人家叫梁峘。”
“我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刚刚说什么?梁峘又和他女朋友分手了?长得帅也不能这样呀!”
“可人家就是有那资本啊,要是他突然跟你告白,你能拒绝吗?”
“我当然能!”
“切,你就是嘴硬。”
“我,我……哼,反正他也不会跟我告白,我就拒绝怎么了?追不到男神还不能做会儿白日梦啦?”
在某个女生嗔怒而略带羞涩的抱怨中,她们玩闹着走远了。
姜知意却还坐在座位上,久久不动,有些出神。
梁峘……她咀嚼着那个名字。
和自己的名字如此不同,大概没人会想到他们是兄妹吧。
亲兄妹。
父母离婚之后,她跟着母亲,梁峘……哥哥跟着父亲。她的名字也从梁知意变成了姜知意。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那亲密相连仿佛呼吸缠绕的血脉。
姜知意沉默地收拾好抽屉,单手挎起书包走出高二七班的教室。
走到拐角处,她朝上面那层楼望去,高三一班的教室门口不出所料地又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松松散散地靠着墙,身形看起来清瘦又修长,即使双腿微曲也还是显得高出别人一截。
头发随意扎成一束小辫子垂在脑后,凌乱的碎发被粗暴地抹到额上,露出宽阔明净的眉宇,长眉斜飞,压得那双极为清亮的眼眸略微锐利了些。
穿着普普通通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也还是那么好看,耀眼。
姜知意眨了眨眼,那正在神游的某人却突然注意到了这束目光。视线相对的瞬间,她慌忙低下头。
他……在看我。
哥哥在看我。姜知意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和过于紊乱的心跳。
重新抬头,就看见那个少年嘴角正噙着一抹笑,无所谓地朝她挑了下眉,做出“胆小鬼”的口型。
胆小鬼姜知意把头埋了下去,她手里还攥着那封信,手臂却像是有千钧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她缩着肩膀,垂着脑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
作为梁峘的妹妹,还真是让他丢脸啊,哥哥是这样觉得的吧。
自己真的,不太好看呢——回到家,姜知意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鼻梁间芝麻一样散落的雀斑就不说了,好歹还勉强称得上可爱,其余的部分,就完全是白水般平平无奇,没有特点,眉心那颗红痣也不能拯救平庸的五官,尤其还加上这副怯懦的,Yin暗的表情。
一眼望去就是个很糟糕的人啊。难怪哥哥也讨厌自己。
她轻轻地,从肺部呼出一口气,不自觉发出了叹息的声音。
做完作业,她端出昨晚洗好的青菜开始择菜,整整齐齐地码成几摞后切好,又从冰箱里拿出解冻的rou切丝备炒,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今晚得多做两个菜。毕竟是难得的,哥哥回家吃饭的日子。虽然他一个月也就回来这么一次。
火光映亮了她的侧脸,颈后那片雪色肌肤也显出微微的暖色。
一只手轻浮地摸上去,捏住那枚嫩白小巧的耳垂轻轻揉动,动作间透着下流的情色意味,骨节却折出好看的弧度。
姜知意浑身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低低叫了声哥哥。
梁峘一只手穿过她肋下伸到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肆无忌惮地揉弄她鼓胀如花苞的胸脯,指尖捻着两粒樱桃尖轻轻掐了一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女在自己怀里软成一滩春水,惊喘低yin。
少年嘴角沁出一丝恶劣的笑,嗓音清越道:“专心点儿,菜都要被你烧糊了。”
好像做出这种猥亵动作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样。
姜知意颤抖得不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这么敏感,被碰过的地方都像火烧似的又烫又软。
她勉强维持意识的清醒,只感觉身上又冷又热,仿佛一半在天堂,一半在地狱,战战兢兢地翻炒着锅里的食物,机械地放入调味料,舀出,盛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那温暖的触感离开了身体,等围绕着她的气息也消散,姜知意才意识到自己背上全是汗。
梁峘已经在餐桌前坐好,还是那副没个正形的姿势,大爷似的,拿筷子敲着桌沿,懒懒地发出一个音:“饿。”
如果是在父母面前,他肯定会得到一顿训斥,但现在家里只有他和姜知意。他们的爸妈早就不负责任地跑到国外旅游去了,临走前只留下一笔钱,就非常放心地把两个孩子丢给了保姆。
梁峘其实很庆幸父母不在身边,因为他们肯定看不惯如今他这狗屁德性,不打死他就算舐犊情深了。
姜知意——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