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人死了?”
夏尔诧异地说道,把转椅转了过去。
“是的,第五具尸体在昨晚被发现了。”塞巴斯蒂安打开银制的托盘,奉上了今早的报纸,“这次的死者是一名年轻男性。年龄在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在下从lun敦警察那里问到,死者生前是一名面包店的厨师,被杀害的当晚,恐怕是为了抄近路回家,被凶手堵在暗巷里残忍地杀害了。这里是在下在现场拍摄的一些照片。”
塞巴斯蒂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袋,夏尔从纸袋里抽出照片,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的将它们放回了原处。
“……还是那样啊。”夏尔低声说道。
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死者受到了怎样的非人待遇。
“内脏几乎被吃了个干净。警方检查发现死者的心脏、肺、肾脏和性器官都不见了,还有被吃剩下的半个胃留在了肚子里。和上一具尸体一样,手脚都被扭断了,凶手仿佛有什么特殊的执着一般,非要将尸体肢解才满意。”
“已经是第五个人了。”夏尔烦恼地揉着太阳xue,“这速度也太夸张了,发现上一具尸体的时候才是两天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才会这么大胆的杀人啊。不,说杀人这个词都不妥当,那家伙大概只是在杀戮而已。”
“如同野兽一般呢。”塞巴斯蒂安唇角上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野兽的思维是很单纯的。”夏尔双手扣住,撑住自己的下巴思考道,“他不是在杀人,那也就是说,杀死谁都无所谓。就像屠宰场的屠夫,绝不会特别选择哪一头猪一样。到目前为止,被杀死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共同点,从男性到女性都有,甚至各种年龄不等。这样的凶手最让人头疼了。”说着,夏尔苦恼的揉着太阳xue,像是说给塞巴斯蒂安,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看来,不能总是在宅子里闷着了。得抽时间去现场观摩一下呢。”
“这么说起来,少爷是在等下一个被害者出现吗?”塞巴斯蒂安笑道。
“是啊。按这个节奏,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下一个受害者了。这段时间我们只要研究清楚在凶手最常出现的地方和时间点,即使是这种无差别杀人,也很容易被抓住现行的。”
“听少爷的语气,看来十分期盼着出现下一位受害者呢。”塞巴斯蒂安云淡风轻地说着,却仿佛意有所指。
夏尔歪了歪下巴,弯起唇角:“如果这能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抓到凶手的话,我当然期盼着了。”
“真是冷血无情呢。”
“真难想象这话是出自一个面不改色给死者拍照的恶魔之口呢。”夏尔不动声色的回敬道。
恶魔并没有对这指控做出回应,只是微微一笑:“少爷,您的红茶要冷了。要我给您续杯吗?”
嘁,真会转移话题。
夏尔转了转眼珠:“啊,好啊。”
于是身着漆黑燕尾服的执事便弯下腰,从推车里将茶壶取出,冒着热气的水流流进Jing致的茶杯里,只不过夏尔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上面。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连名字都是伪造的这个虚伪的男人。将他真正的邪恶包裹在那身人皮一般的燕尾服中,做出一副正襟凛然的样子。
然而……夏尔知道。他知道那身人皮下,恶魔真正的样子。哪怕是像现在这样,连头都没有转动,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向他瞥去,夏尔也能想象得到,如果剥开那层燕尾服之后,这个恶魔真正的体态。
肌rou分明的胸膛,结实但却修长的腰身,如同魔术师一般的手指,当然了,还有——夏尔的余光往下游移——更多让人快乐的东西。
而这所有的一切当中,最让人满足的就是:这个男人,这个恶魔,全身上下,无论是虚伪的还是未被掩藏的,全部,都是属于他的东西。
这是他用灵魂作为货币,所收藏的属于他的藏品。
“少爷?”塞巴斯蒂安颇有些好笑地唤道,执事很少见到夏尔这样的表情。明显是出神了,却显然不是在思考案件。恶魔敏锐的双眼捕捉到了自家少爷脸颊上一闪而过的一丝红晕。
哎呀呀,难道说,是在想一些不好的东西吗?
“红茶。”塞巴斯蒂安恭敬地说道,提醒夏尔,“方才您说要续杯的。”
“啊,是啊。红茶。”夏尔心不在焉地应道。
不,我才不是想喝什么红茶呢。
就在塞巴斯蒂安将茶杯递过去的时候,夏尔就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似的突然抬起了头,要去接杯子的手也收了回去。
“看起来很烫啊。”夏尔弯起唇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要不然——你先帮我尝尝吧?”
哎呀,这可真是新鲜啊。执事在心里暗自发笑,表面上当然不会露出任何不同寻常的表情,反倒是故意欺负少爷似的,端起茶杯仿佛这只是个普通的命令。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执事的嘴唇轻薄而柔软,那曾经亲吻过他的双唇在轻柔地亲吻着杯沿,散发着热气的ye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