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一个小男孩盯着谢钦,眼泪默默从眼角滑到下巴。
他一直站到了酒吧散场,看到谢钦要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跑过去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松了。”谢钦冷漠道,低头看着自己被抱住的腰。
他记得这个没断nai的小屁孩已经很久没来酒吧了,今天不知道又过来作哪门子妖。
第22章
“对不起,”小男孩打着哭嗝,可怜巴巴地松开胳膊,“我错了,哥哥对不起。”
谢钦胸腔里发出一声敷衍的嗯,刚要走,又让他给拦住:“我错了。”
“你什么毛病?”
“我不该要别人不要哥哥,对不起,”小男孩眼泪吧嗒吧嗒,“哥哥会嫌弃我嘛。”
谢钦用一种看脑残的眼神看着他,一头雾水:“你他妈在说梦话吗?”
“我被人骗了,我现在好脏...你是不是接受不了...”
谢钦烦了:“我接受你妈个蛋,说话说一半便秘吧你。”
“....我和别人睡觉了。”小男孩立马低下头,害怕谢钦会生他的气。
头顶响起一声冷漠的“哦”,风轻云淡,事不关己。
谢钦戴上鸭舌帽,离开了酒吧,心想这小屁孩是不是被草傻了,他跟别人上床跟自己有啥关系,谢钦现在连他名字都还不知道。
出租车停在烂尾楼,谢钦在街边摊买了一堆吃的,冯立广要是真走了,他以后只能继续吃垃圾食品。
谢钦认识的人里只有他自己不会做饭,孙洋在技校念的厨师专业,蒋严欲除了中西餐,甜点烘焙咖啡拉花也都会,谢钦调酒就是他教的。
三楼廊道上聚着一群人,有不少一二楼的住户,谢钦有点纳闷,越走越近之后,看到自己家门口被一圈邻居围着,唏嘘声不断,还有人在用手机录视频。
谢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冲过去一把推开挡路的人,力气野蛮,被推的邻居踉跄着往后倒,刚一站稳,指着谢钦的脸就破口大骂。
周围一片骂声,后背被人锤了两拳,谢钦就这么站在那,一动不动。
他的心脏停跳了一秒。
冯立广躺在地上,脖子歪斜,口水流满下巴,左腿被折弯成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脚踝竟然硬生生地搭在了肩膀上,整条腿弯成半圆状,看上去像个肢体扭曲的怪物。
他一看到谢钦就瞪大眼睛,眼白上是密密麻麻的猩红血丝,嘴里呜呜咽咽说不清话。
手机快门声“咔嚓”响起,谢钦夺过那人的手机,猛地从楼上扔出去。
那人立马冲上来,谢钦一脚踹在他胸口上,一八几的中年男人飞出去两米,整个人“嘭”地砸在地上。
谢钦怒吼:“滚!”
周围所有人如鸟兽散。
冯立广嘴唇颤抖个不停,但却发不出声音,谢钦直接踹开锁着的门,把他抱进屋里,立马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问:“谁干的?!”
声音压不住火,怒得发颤。
“..没..法...”冯立广痛苦哽咽道:“..找她..了。”
被折割的老人,肢体扭曲,废掉一条腿,心心念念的却还是走丢的妻子。
谢钦闭眼,说不出话了。
这个世界一次又一次让他感到恶心。
一个苦了大半辈子的乞讨老人,见识过无数黑暗却仍热爱生命的老人,最后是这种下场。
多数走在阳光大道上的人,都不知道有一个叫“采生折割”的Yin暗角落存在着。
有在街上见过一些四肢残疾、五官毁烂、比怪物还瘆人的乞丐吗。
惨不惨?可不可怜?
如果这些“怪物”是被人为制造的呢。
每年失踪的几十万人,都去哪了。
除了被非法拐卖到山村、被卖进黑工厂、被强制卖/银之外,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就在自己眼前。
你从前在街上毫不经意间碰到的乞丐,或许就是一个失踪家庭毕生苦寻的希望。
他们被割去舌头、敲碎手骨、甚至生生切去四肢,被刀斧砍成一个个形状奇异的怪物。
路人的同情心,变成被恶人利用的赚钱工具。
世界这个粪坑里装着太多的屎,且一坨比一坨恶臭。
头顶炸响一声惊雷,闪电劈裂,“哗”的一声,暴雨像天塌了似的倾盆而泻,风怒吼,雨水飞溅。
谢钦蹲在门口,背后是一栋老式土屋,紧闭着门。
遍地的泡面盒,矿泉水瓶,雨水冲走了吃剩一半的干瘪馒头,谢钦脚边放着一把砍刀,他在这家人门口已经蹲了四天。
寸步不离,吃喝拉撒睡都在门前这块地儿解决,房里的人在门上挂了两把锁,谢钦进不去,只能跟他在这儿耗。
把冯立广折割的畜生就住这家,二十出头一男的,从小留守,父母在县城打工,好几年没回来过。
这小破村子盖的全是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