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严欲忍无可忍,转过身拽住谢钦的衣领,把他扔床上,谢钦立马爬起来,刚挪到床边就被压制住了。
蒋严欲俯下 身体,两只胳膊撑在他两边,以一种侵略性的姿势把他圈在怀里,声音里压着火:“我让你别找死。”
谢钦一张嘴就被打断。
“闭嘴,听着,”蒋严欲竭力平息怒火,他和谢钦对视,深呼吸一口气,认真道:
“我帮你,是因为你在我这儿被放在最高处,”
“你很重要,比你自己想的要重要得多。”
“我养的是爱人,不是玩具,我没想跟你上一两年的床,是一辈子。”
“我在喜欢你,”蒋严欲紧盯着他的眼睛,沉声说:“一直都在。”
“你乖点,行不行。”
很累,全是疲惫和无奈。
他和谢钦之间有太多事没有讲清楚,谢钦从来不愿意坐下跟他谈一谈。
他们的初遇太糟糕,错误的开头就已经注定了艰难的过程。
别扭冷漠的相处方式,两个人强势的性格,死放不下的面子,畸形扭曲的关系里生长出的爱,在外人看来却是难以接受的悖德。
地位,年龄,身份,心理成熟度等等的一切,他跟谢钦都相差太多太多。
蒋严欲可以等到谢钦长大,但不一定能等到谢钦爱他。
“你喜欢我?”
谢钦的反应出奇平静,蒋严欲的话没有让他心里产生一丝波澜。
蒋严欲没有说话,谢钦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
“我不喜欢你。”
“我们的关系很简单,你是金主,我是狗,”谢钦懒懒道:“游戏规则是不许动感情,蒋严欲,你犯规了。”
蒋严欲:“所以。”
“所以你出局,游戏结束,该让我走了。”
“谢钦,”蒋严欲逼近他:“规则是由我来定的。”
“凭什么。”
“凭你是弱者。”
凭人们永远不会听到弱者的声音。
凭蒋严欲如果想,就能有一百种方式吊打谢钦。
“求你了行吗,”谢钦突然说,大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声音狠戾到发颤:“给个痛快,我她妈求你直接弄死我,就现在,来。”
“冷静点,”蒋严欲身体慢慢俯下,压住谢钦,分开双膝,“别碰底线,我不会让你死。”
底线是指离开,他不止一次警告过谢钦,别尝试逃跑。
谢钦这六年没有逃跑过,一是没钱,二是不想以后过见不得光的日子。
蒋严欲有他的身份证,指纹,户口本,各种重要证件都有复印件,他敢跑,蒋严欲就敢雇人查,到时候就比比是谢钦两条腿跑得快,还是蒋严欲砸钱砸得快。
谢钦没再出声。
蒋严欲为防止他咬舌自杀,给他戴上了口枷。
谢钦已经很久没戴过这玩意了,一开始反抗最凶的那段时间,蒋严欲才会给他戴这个。
风水轮流转,他现在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了。
蒋严欲喜欢从后面进,谢钦也喜欢,因为是背对着,不用面对面。
蒋严欲这次非常,十分,特别凶。谢钦五指紧紧缠绕床单,手骨因为极度用力都凸显了出来,他突然朝后伸手,猛地一把抓住蒋严欲的小臂。
蒋严欲停下。
谢钦眼里全是Yin冷,胸膛剧烈起伏着喘了几口气,他缓过来之后,什么也没说,松开了。
第13章
这是谢钦第一次和蒋严欲同床共枕。
以前谢钦都是做完就走,从不留宿。
昨晚他本来就喝醉了,头晕,蒋严欲还弄到凌晨才停,困得他忍不住两眼一闭,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床上只剩谢钦一个人,空荡荡。
身上哪儿都疼得要命。
谢钦费劲地把自己撑起来,抬头看表,已经下午六点了。
卧室拉着窗帘,屋里一片黄昏的暗。
一觉醒来看到这样的画面,谢钦不仅没觉得宁静幸福,反而还有点恐惧。
是的,恐惧。
他觉得自己完了。
谢钦一直以为他和蒋严欲只走肾不走心,早晚有一天蒋严欲会腻了他,让他滚蛋,放他自由。
但是昨晚蒋严欲说爱他。
谢钦害怕了。
他宁愿蒋严欲把他当炮友,也不想从蒋严欲嘴里听到“爱”这个字。
因为这意味着,他没有离开蒋严欲的可能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谢钦压根不相信蒋严欲在认真爱他。
换谁,谢钦都不会相信。
也许听上去有些自私,谢钦只愿意相信自己,人的情感是没有保障的东西,他不信,也不想拥有。
谢钦草草洗了个澡,头发上还在滴水珠,随便套上一件黑衬衫就出门了。
蒋严欲大概觉得他这么多年没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