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儿没洗的碗筷边问:「昨夜里
没睡好,我还说回来补个养颜觉儿,你这前后脚就跟过来了!不用上学的吗?」
文龙回头瞄了一眼宋薇儿的房门,本来想先说几句挑逗丈母娘的话,料想宋
薇儿必定会在门后支了耳朵偷听的,凑到骆冰倩身后,用自己身体挡了,偷偷去
她腰上摸了一把,说:「听说……你要拱着我妈妈跟我老爸离婚,还要给我妈妈
做媒?咳咳……这件事可得想好了再答应!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
万一找错了人,要被埋怨一辈子的。」
骆冰倩歪了头看他,眉目含嗔带谑:「我这媒人只管点火,着不着可是他们
自己的事,说到底还不是给你擦屁股?昨晚你把你妈妈……唔……」嘴巴给文龙
一把捂住,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文龙赶紧接了她的话:「是是……我昨晚把妈妈惹恼了,她要跟我老爸离婚,
多半也只是一时气话,回头我哄她开心,就不会再说这事了。」
骆冰倩把脸正经起来,说:「你想什幺,我可一清二楚,不过这天要下雨,
娘要嫁人,是自古道理,你来寻我有什幺用?你妈那里才是拿主意的,你要央求,
也要去求她才对,说一千道一万,离不离婚是你爸妈自己的事情,再说将来她离
了之后我不给她介绍,难道她就没着落了?到头她自己去寻来,反倒要怪我不肯
上心,你说对不对?」
文龙被她这一番话堵了嘴,脑袋就耷拉下来,没声响了。
告别骆冰倩出来,边出胡同边想:这次妈妈是下了决心治我,看来多半真的
在劫难逃……想要拦她,怕是要孤身奋战了!离婚估计也就是个气话,找个膀大
腰圆的男人来管他更是笑话,以他现在的功夫,哪个男人不知死活敢来管他,平
时被老妈追着打,不过是让着老妈罢了,当儿子的怎幺可能跟老妈老爸一样还手
对抗呢?再说有老妈管着说着骂着打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他很享受这个幸福,
跟打得过打不过压根不是一回事。
那边家里,宋薇儿已经抓了书包要出门,却给骆冰倩叫住了,说:「你先别
走,我有话和你讲。」
宋薇儿甩了马尾辫,自顾自往门口去:「我要迟到了,没功夫和你聊天。」
骆冰倩就忍不住恼怒,骂:「跟我说句话你就要迟到了!刚才和他没羞没臊
怎幺就不怕迟到?」
宋薇儿正穿鞋,被这话惊得全身僵硬,脸一下子白了。旋而向骆冰倩怒目而
视,只觉得果然天下做妈妈的都很卑鄙。骆冰倩瞧见她小脸儿由白转红,一触即
发的样子,哭笑不得:「你干幺这样子看我?怪我偷看你了?你也不想想,自己
连门都不管,我想不看都难……」
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她旁边,接着说:「你才多大?胆子倒大的没了边儿,
我知道现在说你一定是听不下去的,可我做妈的,总是要说给你听……今天的事
情,我权当作没看到,可也只此一例,你要是再犯,别怪我发狠!」
宋薇儿梗了脖子:「我不要你管。」
骆冰倩被她噎得气血翻滚,对这个女儿,她倒没了对付各式男人的自如。之
前宋卫兵在家,她是不怎幺去管教的,只听之任之,宋薇儿平时有什幺心事,更
也不肯和她讲,两人倒还能相忘于江湖。待宋卫兵被文龙高薪聘请到龙贞集团下
属保安公司做了副科长,忙得四脚朝天,当了点小官就尾巴翘上天,多少天连家
都不回了,而她要端起做妈的架子时候,却因为自己跟文龙的事情而没了底气,
如今又和女儿做了通家!说起话来更不方便。
还是忍了气,刻意放低身段劝她:「你一个孩子,什幺都不懂,就敢干这样
不顾后果的事情,将来总要后悔的!再说……他……也不是个靠得住的人!将来
你长大了,真遇到称心如意的那个人,怕肠子都要悔青!」
宋薇儿还觉得气苦——若不是你勾引他,他又怎幺会靠不住?她却从没想过,
如果真是靠得住,又怎幺会被勾引到。
也不理骆冰倩唠叨,穿好了鞋出门去了。
而文龙没有心思上学,先跑去一家溜冰场去溜了两个小时,又开车到体育场
看人踢球。换做往日,难得有半天自在,必然会乐不可支满心欢乐!这会儿却是
越觉得烦躁。估摸着时间要到放学了,才没精打采地赶回家吃饭。
白素贞却不在家里,去到厨房,饭也是没做的。
这样的情形平日绝不多见,妈妈无论多忙,午饭是一定给他准备的。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