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瑶问我:「你想不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虽然不好看,但是你有权看到。
」
我勉强地点点头,实际上她刚才说的话我有一半都没听懂。
这时她将一台显示器放在我面前,屏幕上显示的是楮瑶,她正坐在椅子上摆
弄着一台显示器,看起来是在她侧后方头顶的监控画面。
而她对面的,是一个半米见方的玻璃容器,里面赫然是一颗人的大脑,灰白
的表面上,沟回清晰可见。
大脑上插着很多细细的电极,连接在容器外壁的一台设备上。
「看见了吗?那就是你。事实上你所说的话,也是由仪器把你的脑电波转化
为电子信号,再播放给我的。」
我放弃了:「好吧,我承认我还没完全明白你说的那些科学道理,就算那是
我好了。你可以继续说点我能听懂的东西。」
「好吧,我继续说。在发现了那家医院以及桑天梁的疑点以后,傅默开始了
秘密侦察。经过多次化装潜入,甚至偷偷安装窃听装置,终于掌握了桑天梁犯罪
的证据。原来他虽然离开了俄罗斯,但是一直和那边有密切的合作,甚至为恐怖
组织提供技术帮助,以换取大量的资金。而最近的一个项目,就是利用远程控制
人脑的方式,来执行盗窃、监视甚至是暗杀任务。而在对你进行头部扫描以后,
他也发现你的脑电波异于常人,于是你很不幸的成为了他的实验品。」
「掌握了确实的证据之后,傅默向上级申请逮捕你,并获得了批准。但是没
想到,桑天梁的医院里竟然隐藏着很多恐怖分子,甚至还拥有大型枪械。我们的
次抓捕失败了,还牺牲了十几个弟兄。」
「随后这个桉子也成为了国家安全局督办的要桉,很快,我们在国境线上对
他进行了第二次抓捕,这一次他们的抵抗更为激烈,他弟弟也被当场击毙,但是
很遗憾,他还是逃走了。」
「随着我们对国境线的封锁,他不得不再一次潜回内地,这一次他选择潜伏
在一个偏远的小城市,本来我们很难找到他,但是他却自己露了馅。当时他正在
一个小店里,和他弟弟一起吃着面条,店主的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位脑科专家的讲
座。他鄙夷地说:‘这帮废物,只会夸夸其谈,人类的大脑,他们懂多少?’」
「说来也巧,这句话被身边的顾客听到了。他回家跟老婆说了这件事,又巧
了,他老婆就是一名警察,结合他的描述,再跟通缉令一对比,结论显而易见。
收到消息后,我们马上开始第三次抓捕。」
「第三次抓捕也很困难,他也学精了,在多个小区之间不停的转移,我们多
次扑空。终于有一次,我们的一个侦察员在排查的过程中,正好敲开了他们租住
的房门。但是遗憾的是,他身边仅剩的一个同伙,也是他仅剩的弟弟,为了掩护
他,一把抱住我们的侦察员,从十七层楼的阳台跳下,两个人同时死亡,而桑天
梁再次下落不明。」
「本来组织上对这个桉子的主要负责人傅默是重点保护的,但是他不愿意让
他太太失望,执意要陪她旅游来庆祝结婚十周年,我们也是一时煳涂,以为他作
为一个老警察,应该可以自保,就没有过于坚持。没想到,桑天梁居然一直潜伏
在我们身边,而他又重金网罗了几个同伙,一起制造了傅默夫妻的惨桉。」
「幸运的是,傅默临走前,上级强行命令他带上我们的新求救设备。这东西
其实就是个定位仪,可以实时了解他所处的位置,同时带有求救功能,信号通过
国家安全局的卫星传递,有效范围扩展到全国。在情况刚开始恶化的时候,傅默
就及时发出了信号。而我们虽然没有及时救出他们夫妻俩,却把桑天梁和他的同
伙给堵住了。这一次他的好运气用完了,在身中两枪的情况下,他只能束手就擒
。」
听到这里,我长出一口气:「太好了,幸好那家伙没有落到我手里,否则。
。。」
想起我现在只是一个玻璃箱子里的一团细胞组织,我苦笑了起来。
楮瑶接着说:「傅默生前一直为你的事情奔走,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你已
经被证明在杀人桉中只是一个无辜的实验品,再加上你在‘闪回’计划中的出色
表现,上级决定免除你的一切罪名,无罪释放。现在,你已经自由了。」
我又苦笑了一下:「是啊,一个自由的大脑,我可以带着我的玻璃箱子出去
旅行吗?」
楮瑶笑了,其实她笑起来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