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苍看到他,心情也不由得轻松起来,一边给桃桃梳鳞,一边逗他,“桃桃今天很乖。”
门外洒落进灿烂的阳光,午后温暖明艳。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木条梳刷过鳞片时的沙沙声,以及小兽舒服的呜嘤。
远处传来旷远的啸叫,声音洪亮而有力。
桃桃被这响动吸引了,抬起头,好奇地往门外看去,视线不断在门外和舜苍之间游移,急切地示意着。
舜苍忍不住笑,“你想去看吗?那好吧。”
他把桃桃抱到门外,搭在二楼的围栏上看。
从这里向远处眺望,能看到沪天城的全景。此时城的上空翱翔着几只六翼神,翼展宽大,相互追逐搏击,似在玩闹。
桃桃兴奋起来,动着不安分的小身子,似乎也想飞。
舜苍笑着抱稳了他,桃桃长得很大,他几乎要抱不住。
“小家伙,等你长大后就能飞啦,像你的父亲一样,飞得高高的。”
舜苍望向远处,指着其中速度最快的一只六翼神,说,“那只六翼神叫阿撒兹勒,我以前很羡慕他能在天上飞,但现在不会啦……你以后会飞得比他还快,长得比所有人都大,你会是一只很厉害的武兽。”
桃桃嗷嗷叫起来,身体像一只柔软的弹簧,手舞足蹈,把舜苍乐坏了。
“好啦,你该进屋子里去了。”舜苍说着,把他抱回了屋子里。
梳完鳞,又梳了梳龙鬃,桃桃没有太炀那样覆盖在龙鳞外的外鬃,但是背上和头顶的龙鬃也很长,很茂密。
舜苍梳完,还给他在颈侧编了个小辫子,看起来俏皮又活泼。
做完这些,桃桃打了个哈欠。
舜苍摸摸他的小脸蛋,看见桃桃漂亮的小眼睛困得都泛泪了,便哄道,“乖乖睡觉吧。”
“睡一觉起来,你的父神就回来啦。”
小桃桃嗷呜一声,向前爬了爬,脑袋一定要枕着舜苍的尾巴才肯睡。
舜苍只得由他,慢慢哄着,就哄睡了。
真是个不省心的小家伙啊。他想。
.
愿巫消失时在春初,辽南大地一片苍夷。
但到了春末,被山神催长起的森林覆盖伤痕,辽南就又恢复了生机。
越凉便是在这时启程,拖家带口返回极北的。随行还有玄武族的一些小玄武,东秦和藏离,以及一大群青鸟。
一支浩浩荡荡,乱糟糟的队伍,沿途到哪里都很吵闹。
剩下的一部分小玄武留在沪天城,继续完成那只机关兽。舜苍也留了下来,筹划着玄武族的机关店铺事宜。
回程的路上,木制的轮车吱哑,沿途春光无限好。
越凉抱着自己的宝贝幺幺,对太炀说,“我觉得桃桃不开心了。”
太炀望着桃桃那张依旧如春风一般的笑脸,没觉察出什么,不解地问,“可他看起来很高兴……他怎么了?”
越凉沉yin片刻,艰难道,“舜苍没有跟来,我觉得他想舜苍了。”
太炀:“……我们是不是要反省一下。”
越凉:“是的,怎么能让小辈帮我们照顾幺幺呢。你还记得从前我们怎么带辰儿的么?”
太炀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说,“不记得……”
“……我也不记得,我们好像,都交托给后殿的神官了……”
毕竟当时当族长、当帝君,要处理的事情可多。
越凉仰天长叹,“怎么办啊,我没有经验,这么小的幺幺要怎么带才好。”
太炀笑了,笑声轻轻的,挠得越凉耳朵发痒。
他揽住越凉,小声地说,“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学。”
也是,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
车队缓慢地行进着,摇摇晃晃,极北仿佛还有好远。
越凉又睡了一觉,待醒来时,一座高耸的尖山出现在了远处。
那座山上有失落的神殿,开满神殿的凌霄花,花藤深处曾经藏了一口石棺,棺里睡着两个抱憾长眠的古神。
越凉靠在太炀身上,忽然想起来这一茬,于是仰起脸,笑着动了动太炀,“看那边啊。”
太炀便望过去,嗯了一声,摸摸他的头。
“到家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辰:爹,我是怎么长大的?
越凉:呃
————完本作话时间————
老王八每一次都打我的脸。
我以为拉不回来了,但其实可以;我以为前面的隔日更,到最后为了考试请假半个月,人全都走掉,但也没有;我以为这么差的文不会有推荐了,可编编依旧给我榜单。
我觉得他不好,有段时间甚至绝望到差点自暴自弃。但这一点一滴支持的声音都告诉我:他还勉强行。
我艰难地相信了,写了,然后老王八就活了。
说点其他的吧。
关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