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怀揣着松鹤堂的绿豆糕,绾绾平日里最爱吃这个当作零嘴,奈何松鹤堂向来只在早上卖出绿豆糕,而且一天只卖五十份,先到先得。
暗影今日凌晨练完刀法,便早早的换衣赶去松鹤堂的门口等着,他到的时候,街上只有普通小贩在支着摊子,空气干冷,北风呼啸。寒风刀割一般刮过他裸露的脸颊。
他如挺拔的青松站在松鹤堂的门口,绾绾此时应该还在贪睡吧,她总是这样惫懒,若是没事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的,不过还是得督促她记得用早膳,绾绾向来对早膳兴致缺缺,平日里若是自己在,对她严加看管,她到会饮一碗白粥。
今日不在,她肯定会不管不顾的睡到午膳再起。她肠胃不好,又爱辛辣,今天的红烧鱼怕是不能再吃了,让厨房换一批清淡一点的。
等买完糕点,再转去东街的天香楼买点那里的山药百合大枣粥,绾绾平日里最爱吃那个。她未用早膳,午膳之前让她先垫一下,这样对肠胃也好。
暗影不由得想到前几日在首饰店里看到的那根白玉簪子,绾绾天生貌美,就算是平淡无奇的饰物,只要戴在她身上,都会成为一件Jing美的装饰。绾绾就要与他成亲,他却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未送给他,实在是自己不对。
只要一想到卿绾,暗影全身上下都洋溢着浓浓的愉悦的,薄唇微微勾起。松鹤堂怎么还不开门,暗影有些不悦,他才与卿绾分开几个时辰,可感觉像分开了好几年,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了。
等暗影忙完这一切,已经快接近午膳了,他纵身向卿绾的珍珑苑飞去,刚落下地准备拐进转角处,就听见一旁的小厮和丫头低声道:“诶,你听说了吗?咱们的绾主子和祁公子定亲了。”
小厮大惊,追问道:“这话真的还是假的,绾主子虽已年芳十六,却未曾许配人家啊。”
丫头得意的说道:“我刚去祁夫人房里添炭火,亲耳听到的,绾主子和祁公子亲口对祁夫人说他们两个早就情投意合了,只不过前些年绾主子身体不好,怕耽误祁公子,就一直瞒着大家。”
小厮恍然大悟:“难怪我就觉得绾主子和祁公子之间有点什么呢,绾主子身体好了也不近男色,祁公子也年逾二五未曾娶亲,原来是这个缘故啊。”
丫头捂嘴偷笑:“表兄妹从小长大的情谊自是不一样,可不就是书里写的良缘嘛,咱们就等着王爷回来宣布这个好消息吧。”
后面的话暗影根本无心继续听下去,忍住的胸腔里的滔天怒火,手指捏的咯咯作响,他在心里不断的劝告自己,相信绾绾,她不会骗自己的。这一切都是奴才们的捕风捉影。
他闭上眼睛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起身去往祁夫人的住所。他要亲自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影站在院墙的宽大的Yin影下,院子里覆盖着冰雪的层层叠叠的植物很好的为他挡住了身形。
但眼前的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双眼,卿绾娇羞的依偎在祁夫人的身旁,脸色泛红的看向一旁君子如玉的祁昕,眼里女儿家的柔情蜜意毫不遮掩的展现在他的眼前,真是可笑,她从未对自己展露出这样的风情。
既然她早已对祁昕情根深种,为何还要欺骗自己。他对她而言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暖床的小侍吗?还是只是激怒祁昕的工具而已。
暗影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rou掌中,鲜红的鲜血随着指缝一滴一滴的打shi脚下的白雪,留下一片深红的印迹。
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刀子狠狠的捅了一把,一刀还比一刀重,暗影轻叹一声若有似无的苦笑,抚上自己疼痛不已的心脏,踉踉跄跄的转身离去。这画面简直比要了他命还令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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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独自躲在临安城郊外的湖边,他摸索着掌心里的白玉簪子,紧紧把它攥在掌心,尔后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伸手将簪子扔向远处的灌木丛里。
见簪子消失在远方的草丛里,暗影有些后悔,或许绾绾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他一遇到关于她的事就太冲动,只要她跟自己好好解释解释,他就当这事什么也没发生,他们还像之前那样。
暗影想到此,决定亲自去问个明白,说不定这是个误会罢了。
忽然四周穿来人影浮动的沙沙声,他警觉的握住刀柄,鹰眸探向四周。
树林的Yin暗处,正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王管家。王管家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暗影感受到周围空气的流动混乱,来此应该不止王管家一个,他慢慢抬起拇指,推刀出鞘。
暗影面色冷漠Yin暗道:“管家这是何意?”
王管家有些同情的说道:“自然是来送你一程。”
暗影冷笑:“暗影不知是何缘故,还请管家指点一二。”
王管家叹了一口,说道:“也罢,让你明明白白上路,也不枉咱俩共事一场,暗影你身为暗卫部的统领,本来前途大好,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