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绾躺在床上养了几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她决定带着伤药去看看暗影,毕竟他可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卿绾绕过屏风,看见暗影光着上身,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前,肌rou线条优美流畅,只不过缠着层层白布,卿绾能清楚看到白布上沾染的道道血痕。
暗影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卿绾,正要单膝跪下,卿绾连忙上前虚扶一把:“不用多礼,天这么冷,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暗影垂着头,声音沙哑:“多谢主子关心,属下正准备上药。”
“上药?你伤的是背,自己怎么涂药,糖豆儿呢?”卿绾皱眉道。
暗影顿了一下,声音平静了许多:“没关系,糖豆儿要服侍主子,属下一个人也可以的。”
卿绾这才明白,糖豆儿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躲开不帮暗影上药的。
卿绾叹了一口气:“我给你带来了宫里的金疮药,”蹙眉想了一想,继续说:“等会我叫糖豆儿过来给你上药,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反正他也是闲着。”
她到底还是因为愧疚来看他了,只是他却觉得开心不起来,心上仿佛被根针刺的生疼。
暗影突然抬头看向卿绾,直直盯着卿绾,人似也痴了。
卿绾被他这么一看,也愣住了,呆呆的回望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良久,暗影垂下眼睑,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先前的波澜不惊,淡淡开口道:“谢主子。”
卿绾眨眨眼睛,心里暗惊,自己看错了吧,刚刚暗影那个眼神活像一个被渣男抛弃的怨妇。
她把药放到桌上,脚步生风的走了出去。
暗影低低轻笑,伸手拿过药瓶,上面还有卿绾遗留下淡淡的檀香味。他把瓶子放到脸颊上,细细摩挲着冰冷的瓷器,要是,要是她能亲自帮自己上药该有多好。
临近小年那段时日,卿绾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老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在屋子里写写画画,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但一想到原秋墨就此不会与姐姐有所交集,内心就乐开了花。
这时候,独孤卿凌见卿绾身体渐渐转好,不再高热发病,也有意开始带着她出席世家官僚的一些宴席。那些人的眼神往往在她身上流连不去,挪之不开。卿绾由最初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已经麻木不仁了。
不过令卿绾感到意外的是,她已经收到好几位女子的拜帖,其中不乏桐下城的大家族的女子。她随姐姐出席宴席的时候,也曾见过,不过也就几面之缘,除了她们的姓,其家世背景她不甚了解。
如画仔细核对拜帖上的人名,纳闷道:“怎地就没有男子。”
卿绾诧异:“为何要男子?”
如画一本正经:“主子的容貌在桐下城敢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况且主子云英未嫁,这些傻男人不抓紧机会,面对主子的时候大气儿也不敢出,私下里还这么矜持。而且主子不是怕被选去和亲吗?何不在桐下城的公子中选一个做夫婿。”
“若是这些男人只是看上我的脸,那以后我要是人老珠黄,他们对我喜新厌旧,我又该如何?就算要找夫婿,那些家世尊贵的公子哥是万万不行的,我可不愿一辈子在后宅中相夫教子。”
“寒门子弟总可以吧?”
“我这糟糕透顶的性子还是不要为难那些男子了。”卿绾扶额苦笑,她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若要让她择夫,那么他的品行,举止,必须按照她制定的标准来,若未来夫婿的所作所为偏离了自己的规划……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她还不如和亲为国家做做贡献。
“主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反正都是这些臭男人毫无品味。”如画气鼓鼓的,继续翻阅剩下的拜帖。
卿绾把书合拢,揉揉有点略微发疼的太阳xue,身子好不容易转好,这几日又忙于应酬,她本来想单独与自己的好友叶岚芸私下说说悄悄话,也无机会,不是叶岚芸登门拜访的时候,她随姐姐应酬,就是她邀请叶岚芸的时候,叶岚芸出门在外。
卿绾从小养在院内,好友也只叶岚芸一个,而与叶岚芸的相识也纯属误打误撞。十年前,叶岚芸随母前来瑞亲王府拜访独孤卿凌,因独孤卿凌与叶母有要事相商,便让小厮带着叶岚芸四下游玩,碰巧遇到了在床上躺的烦闷,悄悄跟糖豆儿溜出来抓蛐蛐的卿绾。
叶岚芸见卿绾穿着普通,身上沾了不少泥土草屑,又扎着双髻。误以为是个冰雪可爱的男小厮,就上前调笑捉弄,卿绾虽说身体弱,但也不喜欢被一个小孩子戏弄,便把蛐蛐硬塞进了叶岚芸的衣领里,叶岚芸最怕就是小虫子,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火气一上来,就跟卿绾扭作一团,两人不小心就一起摔在了地上,正好卿绾压在了叶岚芸的身上,狗血的是两人的嘴还恰好的碰在了一起。
卿绾被糖豆拉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初吻被一个ru臭未干的女孩子给夺走了!卿绾有苦难言,即是憋屈又觉得尴尬。
两人的打闹也惊动了四下巡逻的侍卫,等到侍卫上前对卿绾行礼时,叶岚芸才知道自己冲撞了睿亲王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