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工作,让陈戎对信访群众也有了一定的认知。他了解他们,甚至可以说理解他们。
陈戎一听声音,正是给自己打电话的人,便坐下了:“小赵啊,你也坐。”
一时间,求到陈戎名下来的人民群众就多了起来。
“堂堂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是中国自古以来便流传的俗话,不是被逼得没有法子,信奉民不与官斗的平头小老百姓还是愿意不争不抢地过日子,而一旦决心走信访这条道,就必然是陷入了绝境。
高俊杰本来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让年轻男人点透了,才反应过来看到的情景是真的,继而大怒。他如今是副厅级的领导,一声喝问气势十足:“这是怎么回事?!”
“是,”赵三石本来要坐下,听见陈戎叫他名字,噌一下站了起来,可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反应小题大做上不得台面,便又给陈戎加了一点茶,腼腆地笑了,“我要上访,所以特意请陈书记出来。”
高俊杰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正撞上站在后面的年轻男人:“高叔,陈书记让人日屁眼日得好看吗?”
解开了一颗纽扣换来的清凉只是暂时的,陈戎还是觉得热,又闷又热,手心都冒汗了。于是他又喝了一大口茶,然后把第二课纽扣也解开了:“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到了茶馆,服务员将陈戎迎进了包间。包间里坐着一名年轻人,看见陈戎立马站了起来,笑容礼貌而拘束,还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惶惶:“陈书记你好,我叫赵三石,你叫我一声小赵就行了。”
陈戎已经听不清赵三石在说什么了,他左腿叠右腿,右腿叠左腿,交换了好几次坐姿,身体的燥热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越演越烈。双腿互相摩擦的触感也让他心跳加
陈戎手里的茶太满了,满得动一下都要溢出来,他只能又喝了一口,才能安稳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你坐下,不要拘谨,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此刻的年轻男人,哪里还有初见时候的文质彬彬,敏捷利落地反剪住高俊杰的手臂,笑容嘲讽而阴沉:“高叔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搞上陈书记的?别急,我这就细细致致地说给你听。”
“嗯,”说话的空档,陈戎有点热,就把衬衫纽扣解开了一颗,“我看了,你说要检举高新建设局局长。”
所以当陈戎接到电话,对方在电话中遮遮掩掩地表达了想要上访,却又不敢直接上访,想约陈戎到纪检委附近的一处茶馆谈谈的意思之后,陈戎很重视,立马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驱车前往。
“放开我!”高俊杰警校毕业,虽然坐久了办公室,基本的擒拿格斗还是记得的。但他此刻竭力挣扎之下,只能感觉到双臂被反剪着脱臼般剧痛,依旧无法挣脱,可见年轻男人的格斗技巧高出他不止一筹。
“一个月前,我伪装成信访群众,把陈书记约到茶馆,在茶里放了西班牙苍蝇……”
赵三石这次终于踏实坐下了:“我给陈书记发的邮件,陈书记看到了吧?”
的视觉冲击还不够,被骑在下面的躯体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坚毅的唇瓣被布料堵得变了形,一张脸满是难耐的晕红,不是别人,正是高俊杰引以为傲的发小的儿子,陈戎!
一个月前?那时陈戎已经进纪检委三个月。
“陈书记你喝点什么,喝茶行不行?”赵三石拘束地坐下了,屁股刚挨着沙发,立马又站了起来,殷勤地提着茶壶给陈戎倒了一杯茶,双手把茶杯递到陈戎面前。
赵三石的表情更加焦急:“陈书记,我也不瞒着你。我影印了他们的合同复印件,合同里有承包方的资质,一查就能查出来是伪造的。但是复印件在法律上是没有约束力的,而且我那个复印件来路也不正规,肯定是不能作为证据提交的……”
赵三石连连点头,他静默了片刻,表情忧郁而沉痛:“罗湘宇在任职高新建设局局长期间,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去年十月份那次震惊全国的隧道坍塌,就是他受贿,违规把钢筋承包给了没有资质的公司。”
赵三石急了,蹭一下站起来:“陈书记,你看了我给你发的邮件就该知道我不是信口胡诌的人,不然你也不会同意出来跟我见面,我就是见不得这样的蛀虫逍遥法外!”
陈戎看赵三石把茶都递在面前了,也不好推辞,接过来抿了一口:“小赵,你电话里说你想上访?”
对高价药品产业链的一炮重击,让陈戎在榆树彻底打响了知名度,等着看好戏的人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位新上任的年轻书记。虽然来的时候仿佛赶鸭子上架,但作风老练,倒像是步步为营的老手。
“小赵,你别急,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上访还是要用证据说话。”喝了茶,陈戎觉得更热了,这不禁让他有些疑问和困惑。但是下一秒,他的疑惑就被窘迫尴尬所代替了,他浑身燥热,犹如身体里烧灼着一把火,那火四下流窜,居然顺着小腹一路往下,到了两腿交汇的地方。
年轻男人好整以暇的声音,便贴着高俊杰的耳边不急不缓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