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旗躺在高高的垫子上,偷欢与光天白日只隔了一个大窗帘,房间里的各种体育器材让提上裤子的徐祁舟又变回了送篮球兜过来的徐祁舟。六点左右的春日残阳在已经暗下去的薄暮里往最天边潜,深藏色的澄空下边漫着散成雾的朱红,朱红往人间漫,像被打翻了的有色香水,让傍晚变成晦暗的七彩旧魔方。校园里的花池包边瓷砖被那点朱红沾上,比里面的花更鲜艳,像化开的墨蜡。窗户玻璃上没有可折射的强光,厚厚地闷着房间里的两个人,符旗的白肚皮还露着,身下的垫子在变黑的房间里辨不出颜色,伸着腿好让徐祁舟将内裤给他穿回去,外裤垫在屁股下弄脏了,徐祁舟从自己运动包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备用篮球裤给他。
符旗躺着将腿往里套,稍微动一动,rou道里就有东西往外出溜的黏糊劲。
篮球裤的松紧勒在他腰上那软乎的一圈rou上,红黑的颜色在空旷的裤管上压着他麦nai色的小腿,徐祁舟从脚到腰打量着他往起坐的那虚脱样,明明撑着垫子,手肘却没力气撑直,连垫子都像在欺负他。
明明高chao已经结束,Yin道里的脏还是让符旗不知所措,他撑着垫子坐起来,却只想夹着腿一直这么坐着。他不懂被内射之后要怎么办,徐祁舟没教过他,他的条件反射不是把那些东西清理掉,而是千万不要流出来把内裤弄得更脏。
但一直坐着也不是回事,徐祁舟朝他伸过来手,他们得回家了。
徐祁舟等着他将手心放到自己手心,旗子的手比自己的小了一圈。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什么都算不上的小事情往心里装,看着他脚先点地,小心翼翼地夹着腿站下来,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过也被徐祁舟装到心里。他拎起包,旗子跟在他后面,他锁上门,开了走廊的灯,又从原路往回走。他走得有点急,符旗偶尔勉强地往前赶两步,不自然地拉他的运动包,气吼吼地让他走慢点。
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些算不上什么的事情全都被徐祁舟往心里灌,灌得有点猛有点乱,心变成了盛化学试剂的容器,剧烈的翻腾着各种念头——他们走到了空无一人的篮球馆当中,暗暮里的墨红像泄下来的藤蔓从高玻璃窗往篮球馆的地板上流,被他们踩出没有脚印的涟漪——符旗拉着他包的肩带,跟着他走,徐祁舟却只想把他再带回那个黑黢黢的房间,按着他在垫子上啃,手从他穿着格外色情的篮球裤裤管下伸进去,摸他现在一定已经脏shi了的内裤,摸他紧紧夹着的roubi。
他们从篮球馆出来,徐祁舟先去东门开摩托车来南门,符旗坐在南门旁的花池边上等他,两腿规矩地屈着,紧紧地并着。南门门卫室里的保安关着门,对着小窗口发呆,和符旗一样,往南门对面看。周日的学校门口没有摆摊的烧烤车,对面的店里空空亮着的白炽灯一直照到路面上,偶尔有几辆电瓶车过去,符旗看了看小灵通,整六点,姐姐周日晚上的课要上到九点半,到家得十点。他握着手机,环抱着肚子,看完南边又转头看着北边发呆。
北边广场上的格子地砖像平铺的绳梯,整齐地一格系住一格,让云层后面泄下来的暗红攀着它往花池深处逃,暮色变沉,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在红被黑追得逃无可逃时,徐祁舟朝他走了过来。
红躲在一团挤着一团的玫瑰枝叶底下,刺上像在流血,暮色从泥土底下往上吞噬,尘里酿了一天的春有点说不上的味道。
他们在地面绳梯的顶端,下面没有人,没有风,只有傍晚和玫瑰,在这之上是别人打着白炽灯的生活,红与黑到他们这里为止。徐祁舟在符旗面前蹲下来,吹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看他双眼在发呆的脸上眨了两下,有了表情。
“走?”
符旗托起下巴,点了点头却不起身,点头的时候有被这动作揉出来的假假双下巴,徐祁舟盯着那一小块又缩回他手掌之间的软rou,不自觉地笑出来。
“笑什么笑啊。”
符旗声音没什么力气,语调有点哑但是软得很。徐祁舟蹲着和他坐着齐平,不说话,只笑着看他。在符旗想着要怎么挑个小心的踢腿动作给这个人一脚时,徐祁舟往前凑了一下,握着他托着下巴的手腕,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动作不惊不慌,并不顾忌地点场合,还给了符旗反应时间——虽然符旗反应过来之后,也只是吓得往身后的玫瑰丛里踉跄地躲,不敢叫嚷出声。
玫瑰丛上的红被他们闹散了,和几瓣微枯带灰卷的朵片一起掉到泥土上,沉沉暮色扑过来,将它们没入到即将开始的春夜里,盖不住的枝叶香气在这扑杀里往空气里蒸腾,符旗嗅了这味道,觉着自己好像不应该在玫瑰面前发脾气,皱起眉也只是瞪了徐祁舟一眼。
毫无威慑力的一眼,倒是让徐祁舟又笑了一下。
“走吧。”
走之前符旗在花池里捡了一个不知道被谁摘了又扔掉的玫瑰,断断的折jing,没有刺,只有还没开好的一小朵,瓣与瓣紧紧抱在一起,沾了土缩着蔫得可怜。
摩托车开到家很快,下车的时候符旗还捏着那朵小玫瑰,徐祁舟停好车,两人往楼上走。
符旗跟在后面,徐祁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