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定报答。”
顾秋水笑道:“若是真的知恩图报,何以连真名都不愿说?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难道知道你真名后,我就要去哪里告密、或者暗害你不成?”
李朝恩道:“若是此事只干系在下一人,就是拼着这件事做不成,也一定将名字透露给你,但此事干系重大,在下不能以自己私情来坏公事。”
“真不愿意告诉我?”
李朝恩道:“实在是有所为难。”
顾秋水吸了一下鼻子,平静道:“既然如此,我们两相别过,各自相忘于江湖罢。”
她说完这话,便突然拂袖而去,十分突兀。李朝恩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但顾秋水钻入人群之中,人海茫茫,男男女女的头肩如云,实在分不清哪个是顾秋水,哪个是旁人,他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中到处寻找,找了好长一会,终于认定了是和顾秋水失去了踪迹。
真是个奇女子,这一路朝夕相处下来,李朝恩早已习惯了身边有她这样一个人,顾秋水性格随和,与男子一样肯吃苦,在沙丘上风沙里睡觉,李朝恩尚且夜间要醒转几次,她却盖着毯子睡的很香。
这时节道路泥泞,她脏了罗袜和木屐也眉头都不皱一皱,很能吃苦,那日她分毯子时,突然说了一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是道家的口诀,难道顾秋水是出了家未剃发的道姑?
可若是道姑,为何这么入世,在客店里见小二过于奴颜卑膝便要发怒斥责?若是真修行者,不分物我,宠辱相忘,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李朝恩摇摇头赶走千头万绪的胡乱想法,平心而论,顾姑娘对他很好,沙丘中让毯子给他御寒,客店中请他吃饭,看他被咬伤了,还为他买药治病,只是脾气很怪,正说着话间,便一拂袖也不告别,无端端轻易就把几天来相处的情分割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