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出去之后,祝曜渊的表情很是微妙,似笑非笑地挑眉:“——冉冉哥?”
这个字一旦叠起来出现在他口中,钟文冉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他不动声色:“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祝曜渊突然凑近,直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含笑,“只是好羡慕,她能喊得冉冉,我却喊不得。”
人还是个小姑娘呢,你一个大男人rou不rou麻?
钟文冉这样想,却好心的没有说出口,只是后缩了下,防备着他再次脑抽亲上来。
但这次祝曜渊没有,他见钟文冉抗拒自己的接触,自认很绅士的退了回去,坐回原位,喝了口冷掉的茶,用以浇灭某些冲动。
喝完后,他转移掉了话题:“不知道老师今天肯不肯赏脸,和我共进午餐?”
钟文冉当然是想也没想的拒绝掉:“不行。”
祝曜渊又摆出受伤的神情,好引起钟文冉的愧疚,他问:“为什么不行?是老师的工作太忙了——还是讨厌我?”
尽管钟文冉很想回答两者皆有,但他忍住了,并且被祝曜渊成功的引起了愧疚之心。
祝曜渊的表情蛊惑他:不过是吃顿饭,没必要那么紧张。
或许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和祝曜渊说清楚。
钟文冉思索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中午不行,晚上吧。”
祝曜渊没想到能有这么大一收获,呆愣了下,随即笑开了。
当夜幕降临,钟文冉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与交接的同事事无巨细的嘱咐完才下了班。
彼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晚上有约,闲庭信步地迈着步子,如往常一样拖延着回家的时间。
直到耳畔传来声车喇叭。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身旁,车窗摇下,露出祝曜渊俊美无俦的脸,钟文冉愣愣的,想不出他怎么还在。
祝曜渊说:“老师这是准备爽约了?”
钟文冉把从细胞上的思绪揪回来,这才想起来,他连忙否认:“没有。”
祝曜渊下车,笔直的大长腿跨出来,两人面对面站着,他比钟文冉高了半头,稍微低头就能吻到他,他对这个比例十分满意。
他去牵钟文冉的手,被他后退躲避掉了。
于是他过去给钟文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得温柔又体贴,“去哪吃饭,您上车,尽管吩咐我就是。”
对钟文冉这种涉世未深的人来说,他不太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更容易被现象所迷惑,就如他经常为祝曜渊伤心的表情所心软一样。
哪怕明知他现在的温柔不过是新披上的伪装,他对祝曜渊的防备还是比之前淡了不少。
上车后,钟文冉坐好,再没了别的动作,他太久没坐过这种车,忘记了上车之后要干什么,等着祝曜渊开了火,才发现他没系安全带。
钟文冉略有疑惑:“我不开车也要系吗?”
祝曜渊说:“要的,为了安全最好还是系上。”
钟文冉也觉得最好系上,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安全带在哪,左摸右摸,有些尴尬。
祝曜渊在他手往左边摸的时候就明白了,他故意没有口头提醒,装模作样替他解围:“哦,这车的安全带确实藏得比较隐蔽,等等,我给你找一找。”
一破安全带能有什么好找的,又不是宝藏,他不过是想借机占便宜罢了。
可钟文冉确实很窘迫,罕见的没有拒绝,默不作声算是默许了。
祝曜渊起身,冲着钟文冉贴过去,这个动作从正面看,就像他要亲过去一样,暧昧极了,空气中的气温一下子升上去。
直到祝曜渊把安全带拽出来,钟文冉才发现明明一扭头就能看见的东西,他跟瞎子似的找了半天。
到了某家餐厅后,钟文冉不等祝曜渊来开门就下了车。
这明显是恼了,祝曜渊笑意反而更深了,把钥匙扔给门童停车,自己跟着钟文冉走,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瘦弱一个可靠,旁人看起来都觉般配极了,纷纷投来目光。
餐厅是家高档西餐厅,钟文冉却不喜欢,他偏爱中餐,尤其是汤汤水水的菜,喝下去胃暖洋洋的。
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祝曜渊问他去哪里吃饭,他根本想不起来哪有餐厅,平时早晨中午工作时都是同事帮忙叫外卖,晚饭基本不吃。
大概是看他兴致不高,祝曜渊一顿饭下来都在找话题聊,偶尔讲几个风趣幽默的笑话,来缓和下氛围,把钟文冉那些欲言又止的话憋回去。
他又不傻,经过几次后,当然知道钟文冉想说什么。既然他知道,那就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回去路上,祝曜渊坚持要把钟文冉送到门口,那时夜已经深了,黑灯瞎火,他觉得钟文冉一个omega走夜路不安全,钟文冉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住处。
正在僵持,钟文冉的肚子突然叫了声。
两人的话同时顿住,祝曜渊透过车窗外路灯的光,看见钟文冉的耳垂红了,脸上出现了除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