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孩子就像是突然开窍似的,宋兰生拉着光涵今天说出去骑马,后天出去打猎,时不时出去吃几顿,看到什么新奇的玩儿的用的,都惦记着。
宋夫人听青竹回禀,笑的见眉不见眼,她就知道这俩准能成。明个儿就让老爷给竺兄弟写信,说说亲事。
竺光涵手拿着不值钱的木雕小手串,脸上只写了一个表情:你在干嘛?
手串干干巴巴,大小都不均匀,就是乡下人进城卖货赚些闲钱,买回去哄孩子的。宋兰生还一脸没见过似的,花一枚铜板买给她,又要亲手戴手腕上。
“咱们今天直接去徐姑娘那里吧,不用装了,身后也没跟着谁。”光涵抽开手。两个人今天说出来逛街,宋夫人让丫鬟婆子跟着,兰生出来没一会儿就三言两语的给全打发走了。这正好合了光涵的意思,两个人各自玩儿各自的,等晚上一块回来。
宋兰生演戏上瘾似的,握住她的手,问:“你不喜欢这个吗?”好像被拒绝受了多大的委屈。
“别装了,我还有事。”光涵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她上次去乡下,发现乡下媳妇会染一种花布,花纹非常独特漂亮,据说是这里独有的。她动了心思,想要买一些送回老家卖着试试看。
宋兰生还拉着她的手说:“哼,我看你就是想甩开我,之前还说什么爱我。”
竺光涵听了,浑身一哆嗦,无情的甩开手说:“对,我就是想甩开你,爱个鬼,要不是我爹来信,谁要和你勾勾搭搭的。”
“无情!”宋兰生委屈的说。
天,虽然很轻,阳光也充足,但是光涵就是觉得脊背冰凉。
“你是不是憋坏了?我听人家说男人几个月没有和女的睡觉,这人就容易憋坏,憋傻了。没事,等会过去我和徐姑娘说,多花两倍的银子,给你泄泄火。忍一忍,马上就到了。”光涵态度忽然温和亲切起来,拉着宋兰生的手就往榴花楼走。谁能和一个憋坏的傻子一般见识呢。
到了榴花楼,徐姑娘出门接客了,楼里只有媚儿并花信在一起坐着绣花。
“好了,人我送到了。她憋坏了,脑子都有点傻。花信姑娘,你看过你们姑娘对她吧?麻烦借身子给她泄泄火。不然就像是我家看门狗似的,一路说些疯言疯语。”光涵把人往座位上一按,松了口气,捞起花信的手往兰生手里一送,快言快语交代好,留下一锭银子就准备出门。
宋兰生噗嗤笑了出来说:“喂,我又不是得了天花,也不是吃剩的骨头,你这么急是要去做什么?”
竺光涵发现自己被戏弄了,也来不及生气,只留下空气中隐约的一声恼怒哼声,人已经飘出榴花楼。
“你瞧她,多无趣的一个,就开个玩笑还当真。”宋兰生笑着对花信说。这两个人确定在一起后,她就偶尔想趁机戏弄一番,若是能戏弄到甜头,岂不是更好?光涵总是有自己的事情忙,只要身后没有丫鬟婆子跟着,就立马甩开她,也不知道去哪儿。
花信微笑道:“无功不受禄,这是竺小姐的银子,还请小姐收好。”
“无功不受禄,有功不就可以了吗?”宋兰生捏了一把花信的手。看对方脸色一沉,便不继续嬉皮笑脸下去,喝了一杯茶,说了几句话,也匆匆走了。
媚儿放下针说:“这两位小姐可真奇怪。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在一起了。”在她眼里,这两个人全然是无关的,答应在一起,就好像是小说里似的,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
花信发出轻笑道:“你这个小丫头。他们不仅在一起,更出格的还在后头呢。”花信从来不是一个会议论客人的丫头,她从不点评,也不批评。才子,武将,名士,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样。唯有这对佳人,她偶尔会讲一些自己的看法,不多,只是捎带着说上一句。
媚儿歪着头,她想不明白,想不透。
妈妈恰好裁完衣服出来了,看两个人坐着聊天,就问怎么了。媚儿一口气把自己想的都说了,花信只是说竺小姐和宋小姐来了又走了。妈妈摇摇头,像是无奈似的。
“妈妈,花信姐姐说他们更出格的还在后头呢,为什么呀?”媚儿问。妈妈听了说她还小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刚给各处换好鲜花,摆好陈设的扫桃听了,捂着嘴笑了一会儿说:“天下装夫妻的,不都是装着装着,就在一块一辈子了。”
媚儿想自己看过的话本,似乎也是呢,装着夫妻,装着装着就你情我愿,装聋作哑,从假夫妻成真夫妻了。
妈妈作势要去拧扫桃的嘴,媚儿被扫桃拉着拦在中间。花信喜静,只是在一边抿着嘴儿笑着看。媚儿叫花信姐姐快来拉架,花信也只是装模作样的拦一下,把媚儿拉在怀里。妈妈绕着桌子去拧扫桃的嘴,扫桃跑得快,一边跑一边笑,一边哎呦呦的求饶。
等徐横波回来,妈妈倚着桌子直喘气,脸上汗还没消。扫桃也瘫坐在地上让媚儿给自己揉揉,岔气了。
“你们在玩儿什么呢。”徐横波问。
花信摇摇头,只是含笑。扫桃和妈妈也没力气讲。只有媚儿年纪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