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待两人回了扶影阁,季萧便写信派人联络国师——如今他已然确定魔教就在宽云城内,因着多了一个有谋反之心的宽王,武林盟不好插手这档事,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提前在暗里与各个门派联络。也正好国师如今正在与宽州相邻的锦州,若是收到信,用不了几日便能给出回应。
关于那晚魔教的跟踪,季萧隐隐觉得他们并不会就此放弃,虽然魔教针对的未必是花酌身上的灵气,但此事一来有关花酌的安危,二来事关魔教秘密,轻忽不得。
倘若魔教真的有意紧追不放,通过宽王的人,也断然能得知他们已经出城的事,有一定可能在三日之内追来。
但也仅仅只是可能。
如今外面风声正紧,宽王未必会准许魔教的人出城,一旦他们惹是生非暴露了身份,到时就会变得难以收场。
季萧亲自带人在城外守了三日,三日过后,果然未见到有魔教的身影出城,于是便留了那十六人继续在城外看着,自己先回了扶影阁。
季萧推门进来,便见到花酌正趴在桌案前写写画画,不知在做什么,地上丢了一堆废弃的纸团。
花酌见着他回来,忙敛了桌上的东西,走过去关切道:“怎么样?见到魔教的人了吗?”
花酌拉着他往里屋走,“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季萧跟着他走,便见他爬上床,从床头隐秘的暗格里掏出三本书递过来。
季萧看着那封面上的字,眉角狠抽了一下。
花酌很认真的一本一本指给他,解释道:“这个是图册,这个是文字讲解,这个呢,图文都有,写得很详细。”
季萧额角直起青筋,忍着脾气问:“你哪来的这种书?”
花酌摸摸鼻子,“前两日你不在的时候,我叫影卫带我去附近的小镇上逛逛,顺便买的……”
季萧难以理解,“你买这干什么?!”
花酌咳了下,悻悻道:“我这不是怕你不了解,所以特意买来给你看看么……”
花酌循循善诱,“这上面什么都有,写得很清楚,你可以仔细看看。这上说只要方法运用得当,两个男子做那事根本不成问题,你……”
“闭嘴。”季萧隐隐头疼的打断他,瞪他一眼,“这些我都清楚,用不着你这么Cao心。”
花酌无辜的看着他,“……真的清楚?”
季萧忍了忍,冷声道:“我先前就跟你说过了,做这种事多少会伤身,特别是第一次,根本没法避免。如今魔教未除,我事务繁多,你身体又不好,就这么随随便便乱来,回头生了病谁来照顾你?”
花酌一时噎住。
他也没说要随随便便的来,只是有心想劝一劝那四年之后的事……
……若真等到那时候,他说不定已经整□□自己不念不想,逼得足够出家了。
季萧眯了眯双眸,又道:“还有,我知道你在这个时期,难免总会惦记这种事,这点我能理解……你若是想做什么,直说便可,除了像你方才说的那样,其他我都可以帮你。”
花酌默不作声,心道其实就算他不在这个时期,恐怕也会惦记这事……
季萧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将那几本书扔到了角落,转身过来解他的衣带。
花酌愣了下,下意识的用手去挡,“干什么?”
季萧蹙眉,“别乱动,抓紧时间,我等会还有事要忙。”
花酌瞪大眼睛,还没想明白,便被窘迫的被压到了床上,干巴巴道:“可……现在不是才上午么?”
季萧嫌他事多,仔细将床幔放下来,皱眉反问:“那不然还能怎么办?”
季萧看了他一眼,“要不是顾及你难受,你以为我乐意这么做?别人谁家正经夫妻,会在青天白日里行这种事。”
花酌忽地闷哼了一声,声音略微喘息起来,无奈解释道:“可我方才……也没说难受啊……”
季萧并不怎么信,俯身揽住他的腰,向下瞥了一眼,“只是没说而已。”
花酌噎了下,脸直接红了。
两个时辰以后,花酌浑身酸软的躺在那里。
季萧简单替他擦洗了一下,因着错过了午饭时间,便叫下人去将饭菜重新热一热。
关上门后,季萧脚步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朝书案的方向走过去。
案面上被花酌弄得有些凌乱,地上乱七八糟丢了不少纸团。季萧随手捡起来一个,打开,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不知是什么的符文,按着特殊的形状排列开来,不知其意,是个写残了的半成品。
季萧转而看向桌案,伸手拨开那些胡乱铺陈着的宣纸,露出了藏在底下的书。
——是那本先前见过一眼的朱砂色无字书。
季萧眸色沉了沉,将手中的纸攥紧了。
过了片刻,下人敲门,将热好的饭菜端了进来。
季萧用宣纸将那本书重新掩好,面无表情的走到里屋,见花酌侧身躺在那里快要睡着了,皱眉碰了碰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