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闻言竟短促的笑了声,不可否认,“也是。”
花酌回忆起来,满腔幽怨,顿时觉得难以接受,“还有,你昨晚做的是什么混账事?你既然早就知道了,还非得逼问我做什么?就因为我没跟你解释,你就、就……”
就硬生生逼着他,把那晚做的梦,一问一答、事无巨细的描述出来。
且不准敷衍,不准说忘,就算是编,也要详尽的、清楚的,将细枝末节统统给他说出来,半点不合心意的地方都不许有……
花酌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就止不住的脸红,气愤的控诉道:“你还是人么!”
季萧却没多大起伏,听他嗓音越来越哑,从容的将他手中那杯始终未动的茶拿了过来,挨到他唇边让他喝一口润喉,轻声道:“我昨晚那么做,只是为了罚你,叫你长长记性而已。不然你以为没有寒舟,这事就能一直瞒下去了么?就算再难以启齿,也应当由你亲口告诉我。”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往后有关于你的事,该是由你自己来说,而不是通过别人。”季萧道。
花酌无话可说。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茶,略微缓解了喉咙的不适,花酌抿了抿shi润的唇,呼了口气,突然道:“还有一事……”
季萧将茶杯放下,“何事?”
花酌目光探究的看着他,“我做梦那晚,你当真就只是……亲了一下么?”
季萧一顿。
花酌对他先前那些话念念不忘,怀疑道:“我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那天晚上怪怪的,好似像真的,又不像真的,加上你说你当时也是醒着的……所以那时候,你真没对我做别的事?”
季萧眸色微沉,静默半晌。
花酌直直盯着他。
季萧开口道:“做了。”
花酌惊诧自己竟猜对了,气愤又埋怨道:“我就知道!”
堂堂一位整日被正道人士称颂的武林盟主,竟也会做出这般冠冕堂皇的事!
甚至昨日还故意断章取义,将自己说得那么放浪,哪还有一点正人君子的风范!
“不过……”季萧话锋一转,细细想着,沉声道,“我昨日也没说错,当时的确是你自己投怀送抱在先,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手脚不老实的往我怀里挤。否则,我又何至于三更半夜不睡觉,对你做那种事?”
花酌被倒打了一耙,哑口无言。
季萧沉yin了一会,又道:“况且,我当时担心吵醒你,便没有做得多么越矩。就只是亲了一下,抱了一会,然后……摸了摸而已。”
想当初成婚之前,碰他胸口一下都要被斥责不知羞耻,如今亲了、抱了、摸了……在他眼里,竟都称不上多么越矩了?
凭什么?!
花酌心情复杂,忍耐道:“……你这般理直气壮,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么?”
季萧不置一词。
花酌叹了口气,哀怨的抚着心口宽慰自己,“罢了,总归我躲了你这么些天,就当是扯平了……”
两人都无心再谈论这个话题,马车里安静了一阵。
季萧将目光转向窗外,淡淡道:“再过几日就到宽云城了,近日城内正在严查,不能轻易进去。正好扶影阁离城不远,我们可能要先在那里暂住几日,到时等探清了情况,再找机会进城。”
先前他们刚成婚的那段时间,江湖各地来了不少人,但大多花酌都没记住,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问道:“他们的阁主我之前见过吗?”
季萧道:“没有。”
花酌又开始腰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又问:“那你和那位阁主熟吗?”
季萧将手掌搭在他身后,不轻不重的替他揉着腰,道:“当年怀堂还在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这么多年以来,书信往来始终未曾断过,所以我的事她知道不少,倒也算得上熟悉。”
花酌点点头,没太在意。
马车如今行驶在山间一条小道上,沙砾杂石不少,虽然能平稳行进,但也有轻微的颠抖。花酌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抱怨道:“这条路好颠啊……”
季萧道:“要下去骑马么?”
花酌摇摇头,总归季萧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也就干脆不再遮掩,小声解释道:“我是想说,这路颠得我有点……想要了。”
季萧眉角一抽,给他揉腰的动作一时不知该不该停,目光难言的看着他,“昨晚不是刚弄过么?这么频繁,你这身子能受得了?”
花酌竟还想了想,红着脸认真的回答:“应该能的。”
季萧眸色顿时深了些,心思有点乱了。
就这么想要么?
也罢……
这种事,说到底也不能怪他,毕竟生理上的反应,根本不是谁能控制得住的。
且既然是发.情期,频繁些也无可厚非,至多就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只不过,他们现在是在马车上,且车内窄小,根本施展不开,若是动静大了,定然会被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