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影卫大惑不解,替夫人感到心累。心道这个时候,您可千万别说什么君子一言九鼎,说休就休之类的混账话。
谁知季萧冷瞥他一眼,冷淡道:“废话。不然等他见着我再想起这档事,催着找我要休书么?”
那您躲着也不是个事啊!
这不火上浇油么?!
影卫有心想劝他一句,夫妻之间的事还是当面讲清的好,但季萧顽固不化,脸色已经不耐烦了,无奈只好出去备马。
迈出门,影卫暗自叹气——照这么下去,夫人迟早是要给气死的。
又几日过后,江湖上出了件大事,甚至还联系到了朝堂,闹得满城风雨,连花酌在途中都没少耳闻——据说魔教之人狼子野心、恶胆包天,竟将宽州往京城缴纳的贡品在半途中劫了。魔教的主教本就在宽州一带,如今却是人去楼空,半分踪迹也寻不来。
不知为何,此事竟直接致使百姓对皇帝的非议更盛,说宽州本就天灾不断,地薄贫瘠,皇帝不仅不削减贡税,每逢大旱还不给拨银赈灾,百姓日子困苦,宽州之地民不聊生。
再后来,这种说法一传十十传百,有人将先前京中的流言与之联系到一起,说当年本该继承皇位的乃是宽王,当今圣上篡权夺位以后,心里仍忌惮宽王会觊觎皇位,所以才处处针对他,避免其东山再起。
但说到底,只要不是家国大乱,朝堂如何都与江湖武林关系不大,唯独需要江湖人Cao心的,便是魔教复起之事。
于是这些日子,季萧再度忙得焦头烂额。
魔教劫了宽地的贡品,为了防止朝廷和武林的追杀,所以很是销声匿迹了一阵子。先前散布在中原的那些魔教子弟也始终没有动静,季萧命人将他们全部抓获,还没等到拷打审问,便纷纷自尽于狱中。
这些人,显然都是魔教的弃子。
从鹿江城回来以后,花酌又有几日没看见季萧了。
他知道季萧近日很忙,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如此巧合的一面也见不到,难免就有刻意回避的嫌疑。
这日晚上,季萧与人在前厅议完事,前脚刚将人送走,后脚便撞上花酌迎着他走过来。
花酌站在面前,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
季萧顿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花酌说话,季萧便绕开他,径直走过去,道:“正好我有事要说,随我过来。”
下章依然有高能……
第28章 你那天是怎么弄我的
季萧将人带进了书房,走到桌案前,将一本一指厚的册子递给花酌,道:“这些是我近日刚让张伯整理出来的,都是些处理庄内大小事务应该注意的地方,写得很细致,你好好看。”
花酌愣了一下,接过来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大到山庄与哪门哪派来往密切,小到需特殊照料的弟子名单,全都事无巨细的记录在册,颇有种托孤的既视感。
花酌一脸茫然的抬起头,“这是何意?”
季萧面无表情,淡淡道:“自我当选武林盟主以后,我爹便将整个山庄交付于我,彻底撒手不管了。但你也知道,如今江湖局势动荡,魔教意图东山再起,庄内的事我根本无暇顾及,必须要有人帮我打理庄中内务。而整个山庄能担得起这个重任的人,怕也只有你了。”
花酌表情一下变得很纠结,季萧没管他,继续施压道:“现如今形势迫切,我必须时时注意魔教的动向,稍有不慎,便会让其有可乘之机,到时天下大乱,我身为武林盟主罪责难逃不说,还会使得黎民百姓受害。所以现在我根本分心不得,为了天下安危,你必须把此事做好,明白么?”
季萧目光冷肃的看着他。
此事他在几日前便开始让张伯着手准备了。花酌心地善良,听他这么一说,自然会安心留在庄内,不再提休书之事。且庄中事务繁杂,只要揽下来,往后再想甩手也难。
而关于那晚答应的事,他只要装作酒后失忆便可,以后再出现什么矛盾,便等着以后再说。
如此,一个明明白白的缓兵之计。
花酌显然没想到自己正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哑然了片刻,很是郁闷道:“不就是山庄内务……至于这般严重吗?”
“可是,这些事以前不都是张伯打理吗?为何突然交给我?”花酌费解道。
季萧眸色沉静,毫无破绽道:“张伯年纪大了,做事吃力,总不能什么都要他来。你往后若是有何不懂的便去请教他老人家,莫要弄出差错,知道么?”
花酌心知没法拒绝,只能闷闷地“哦”了一声。
季萧满意了,点点头,道:“账本都在账房先生那里,明日你自己去拿吧。”
花酌一惊,“我还要管账?!”
季萧皱起眉,反问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叫你打理山庄是要如何打理?”
季萧指了指他手中那本册子,毫不留情道:“这本上记的不过是些琐碎事,就这么点东西,比起庄内那些账目连零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