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虫鸣鸟悦,昭示着新的一天。
白鸢炣炘睁开眼,一阵空洞茫然,随之而来的四肢酸软,浑身无力,都告诉她,她竟然还活着。
她坐起身,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发现除了无力感外,并没有其他不适。
她不知道这种酸软是不是因为身体常年受毒药的侵蚀,又或者是之前强用元素之力所造成的后遗症。
白鸢炣炘环视四周,只觉得映入眼帘的摆设都很熟悉。
这是她公主府的寝室?所以她是昏倒后被送回公主府了?虽然她晕倒之前说了不做女皇,但既然她没死,其实也没必要这么着急把她从宫里送出来吧……
白鸢炣炘心里想,不知道无悔有没有被接回来,若是接回来了,现在是在宫里还是在别的地方……
“嘶——”一费神想事情,白鸢炣炘的头就很疼,应该是因为身体还处于虚弱中。算了,不想了,还是直接找人问一下吧。
“来人。”她闭目,轻揉一侧太阳xue。
门外的侍女应声推门而入,进门后走近几步俯身给她行礼,“二殿下,您现在起身吗?”
白鸢炣炘不经意一抬头,瞄到侍女的样貌,觉得很熟悉,想了一会问道:“你不是大祭司近身的人吗,怎会在此做本宫的梳洗婢女?”
侍女一愣,问道:“二殿下怎么会知道?”
白鸢炣炘觉得很奇怪,“本宫在大祭司身边见过你,你怎会在此?是大祭司有话要你传?”
侍女定神谨慎听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然后请罪似的跪倒在地,“回二殿下,其实奴婢是被大祭司专门安排到二殿下身边,保护二殿下的人。大祭司之前没有吩咐什么话要奴婢传,如果二殿下需要,奴婢可以帮二殿下给大祭司传话。”
“本宫有话自会去找大祭司说,为何非要你传?”白鸢炣炘问。
侍女听了她的话,疑惑的抬头回到,“回二殿下,大祭司无法进入二公主府。”
“为何?”白鸢炣炘不耐的又问。
“回二殿下,不是您亲自下的命令,说,除非女皇痊愈后亲自下旨,否则您不会再出府半步,也不许任何人拜见的吗。”侍女迟疑的回答,“您……忘了?”
“痊愈?无悔……不是,烵燨病了?”白鸢炣炘很惊讶,烵燨竟然病了?病了还强行行了即位典礼吗?祭司殿的人是怎么照顾的,可就算烵燨做了女皇,这跟……
不对!等等,不对!她是说过这话,但这话是她当年用自由换母皇解药的时候,被白鸢炣娇算计下的命令,这命令竟然还被执行着吗?
“烵燨?二殿下,您说的是谁啊?”侍女疑惑的回道。
“你不知道烵燨?那现在的女皇是谁?”白鸢炣炘问。
“女皇?女皇当然是您的母皇,炜烁陛下啊。”侍女理所当然的说。
“母皇?现在是什么时候?”白鸢炣炘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侍女看了一眼外面,答道:“回二殿下,辰时一刻。”
“不,本宫是问你现在是哪……算了。”等不及从侍女那里得到回答,她掀被下床冲出门外,一气呵成,根本不给侍女阻拦的机会。
白鸢炣炘拉开她寝宫的门,一颗将近十米高的银杏树,在院子的东南角挺拔,生机勃勃却不会过分茂盛。
这颗银杏树,是她出生那年种下,陪她长大,伴她成长。所以出宫建府时,她特地从公主殿移植过来。
她清楚的记得,早在八年前,她画府为牢的第二年,天上突然劈下一道闪电,击中它,大火烧了整整一天,最终经过公主府所有人的合力,才把火熄灭,直到她被白鸢炣娇的人告知母皇归天的消息,她才想到这或许是上天对她的警示。
似乎想到什么,白鸢炣炘跌跌撞撞的跑到树下,在树根处扒拉着。不一会儿,一个酒罐就被挖出,那是一罐男儿醉,是刚搬来没多久,她为白玥埋下的。
当时她还对白玥说,男儿醉是男子成婚后跟妻主一起喝的酒,她以后会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妻主,然后风风光光的把他嫁出去。
那时她还没认清自己的心意,只记得白玥听后,好几天没跟她说过话。而她虽然嘴上说的坚定,但其实偷偷把酒喝光了,因为她不希望白玥嫁给别的女人,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想,那时会干出那种事的她真是幼稚。
这个算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旁人就算想恢复过去的景象骗她,那个罐酒也不会有人知道里面已经空了,她颤巍巍的伸手想求证。
“殿下!”
熟悉的声音传来,把白鸢炣炘定在那里。
是他吗……真的会是他吗……她很想回头,却又怕这只是她的幻觉。
“殿下!您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白玥冲上来,把她拽起身。
白鸢炣炘昂头看过去,剑眉星目,如嫩绿中带着一丝淡粉的青涩面庞,俊美英气的气质,带着不满和担忧的眼眸……
“白玥……”
那个人最后留给她的印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