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摞一摞的资料被归置在一旁，伏在桌上的人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黎明将至。
早在回国登机之前，他就做好了全权接过乔氏的准备，因为自己的父亲不会再把乔氏的未来放到乔凯染身上，只性癖这一点就足够那个男人权衡，一个出色的领导者首先要善于规避风险。
至少在乔凯染展露出能够超越他的能力之前，他都会是父亲眼中出色的接班人。
他起身下楼洗漱，透亮的窗下，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旁放着一杯咖啡，有热气正袅袅升起。
乔良畴从外面散步回来时，他正整理着袖口从楼上走下来。
乔徐棕：“爸。”
乔良畴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走向了客厅的沙发，乔徐棕紧跟着坐在了他的对面。
浓郁的苦咖啡非常醒脑，连香气都非常提神。乔良畴闻到了后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见此，乔徐棕匆忙喝了几口后也放下了杯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昼夜颠倒到底对身体是有损害的。”
乔徐棕浅笑应声，没反驳也没有迎合。乔良畴无奈的说：“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又不是我当年创业那时候。好歹还有我在前面给你们撑着......”
想到一些东西，乔良畴僵着脸熄了声。
乔良畴：“你哥......”
从乔徐棕走出那栋房子已经过去两天了，这段时间父子两人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直到今天。
眼见着再也避不过，乔徐棕率先开口，阻断了乔良畴即将出口的或怒骂，或指责。
“不管怎么样，他是我哥。”
对于乔徐棕的行为，不管是之前在父母面前捅穿乔凯染的性癖，还是这么多年跨国的明里暗中监视乔凯染的私家侦探。在乔良畴眼中都是弟弟对哥哥的依恋，因为关心，所以才会关注。
兢兢业业娶妻生子的男人对乔凯染的性癖尚不能接受，更偿论让他试图猜想两个儿子有可能发生的龌龊。
他从不曾怀疑乔徐棕的出发点。
所以在乔徐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眶有几分shi润。作为一个父亲，他最怕的不过就是兄弟阋墙，家不成家。“好好好！徐棕啊！你这个哥哥，就交给你了！不管乔氏如何，你要记住，他永远是你的哥哥。”
乔徐棕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在敲打他。况且他本来就不会做出那些父亲担心的事，所以语气非常真挚，也因为乔良畴说的话而有几分错乱的兴奋。
“放心吧，爸。我哥就算是想一辈子都做研究，我也会帮着他的。只他一个我还是养的起的。”
......
乔凯染把最新一份报表发送出去，桌面上的消息图标不停地闪烁，打开一看全都是师兄妹的道谢消息，有几个熊孩子乐乐呵呵的刷着屏：
师哥在手，天下我有！
师哥在手，天下我有！
......
年轻真好啊！乔凯染摇头轻笑。
他起身走进厨房，空荡荡的冰箱散发着巨大的怨气。于是无奈之下开了一瓶肥宅水，细长均匀的手指顺路夹起桌上的圆珠笔。
细长的笔杆在手指尖灵巧的转动，而摆弄它的主人心不在焉的思考着家里急缺的东西。
首先是食物，他提笔记下需要购买的食材，晃神想起另一样东西。
刮毛刀和剃须泡......他下意识隔着白T恤顺了顺腰胯，不知道是生活习惯还是基因问题，乔凯染全身的体毛非常稀少，甚至腋毛都只有可怜的几根，胸毛更是没有，所以他心底一直挺莫名，总之就是很珍惜那个沿着肚脐冒尖的毛发。
他捞起衣服下摆，宽松的灰色运动裤挂在紧致的腹肌上，人鱼线旁隐隐露出一丝端倪。
他还是挺想留下的，不知道能不能和应昊焱商量。
他灌了一口饮料，手指微动，消息发送了出去。
【乔凯染：那个，关于刮毛......】
“噔噔——”
乔凯染正在斟酌语气，手机震动，灰色的头像闪动，应昊焱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你打算以‘那个’称呼我”
乔凯染一木，脑袋放空紧跟着手指已经自如的点了下去。
“主人”
应昊焱的视线瞥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上猛然跳出个猫咪，舔舔爪子之后身后蹦出这两个字......
乔凯染回过神时非常羞耻的撤回了表情，欲盖弥彰的发出了硬巴巴的两个字——主人。
财务部的总管看见办公桌后的男人抵拳咳了咳，表情顿时如临大敌，声音开始失去原有的底气。
“应总，这个方案最初是之前辞职的乔凯染构想的，丙组成员负责收集数据，最终由乙组成员组织。”
应昊焱又把手中的文件翻看了一下，淡淡的说：“出发点很好，活动形式过于理想。”他停顿了下，“明晚我要看到最优的方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