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奉笙许久没见他,突然看他在树荫下盯着济清宁看一下子反应过激。
杭晚舟连忙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他。”
没想到秦缙泽的反映更是激动,直接冲上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杭晚舟本不想抵抗,但是那拳头带着风声,带着杀意,若被打实,他性命堪忧。他挣扎着爬起来,却看见廖奉笙脱了外套丢在一边,解了领带缠在手上——以防止把他打死——然后闲庭散步一般走了过来。
“缙泽,我先来。”廖奉笙甚至没摘眼镜,一拳挥了上去,他是9224年联邦中央军校最优秀的作战尖兵,甚至比秦缙泽更快更猛,杭晚舟伸手格挡,小臂撞得生疼,飞腿出去和廖奉笙杠上,好大一声响,腿骨几乎要断掉。
“表哥,换我!”秦缙泽插在两人中间,和杭晚舟继续用腿过招。秦缙泽凌空扭腰长腿砍下去,对着杭晚舟的头颈砸下去,杭晚舟侧头躲过同时用双手抱拳抵住,勉强没退,手指却被秦缙泽的军靴踹到肿胀,以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诡异角度扭曲着。
“我来。”廖奉笙只用拳头和杭晚舟搏击,用男人最传统的肉碰肉的打斗中浇灭心头的怒火,“出力啊!”廖奉笙一拳狠揍过去,杭晚舟躲避不及只能继续格挡,落了下风,只能人肉盾牌似的步步挨打。
“表哥,换我!”秦缙泽仍是用腿,仿佛用拳头会脏了自己的手,他现在用的招式狠辣,刚刚过招的痛觉已经刺激了他心底的杀意。
就算现在打死这个畜生也没什么,公开格斗中的失手而已。
秦缙泽长腿一扫差点将杭晚舟掀翻在地,他逼近一步继续猛踢,却听见济清宁叫着“别打了!”
声音就在身边!
秦缙泽连忙止住,以免误伤到济清宁,扭头发现廖奉笙已经将他拥在怀里。
“停手吧。”济清宁无力道,“你们会把他打死的。”
廖奉笙抬手托了一下眼镜,有些遗憾地说:“终归不能打死他。”
……
杭晚舟全身都是伤,前几天被自己的大哥打得伤还没痊愈,又遇上廖奉笙加秦缙泽两个作战尖兵的混合双打,没死已经是命大。他也在联邦医院住下了,他的肋骨被大哥一靴子踹得骨裂了,情况不是很好,小臂也有骨裂并且有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左手小指骨折,浑身青紫,其余小伤无数。
然后杭晚舟此时心却最痛。他看到济清宁那样单薄,脸颊几乎没有肉,只剩下一双大眼睛,而那双眼睛里,没有活力!
他当然记得济清宁在讲台上谈笑风生的样子,那样灵动,仿佛老天把所有神采都给了这一个人。而现在,他失去了灵魂。
杭晚舟看着窗外的圆月无比哀痛,他做的孽,却让一个柔弱的Omega承担。
突然,敲门声响起,杭晚舟一下子觉得是济清宁那边有事情。他匆匆跳下床去开门,果然,廖奉笙站在门外形容疲惫,他尽量礼貌而克制:“如果可以,你过来看看宁宁。”
杭晚舟现在命都想给他,怎么会不乐意。
两栋楼之间距离很远,杭晚舟跟在廖奉笙身后问济清宁的状况,他本不抱着什么希望,没想到廖奉笙居然开口回答他。
“今天你的信息素外泄严重,宁宁受你的影响,孕期情动,类似于发情,不过没那么激烈,但是他一直在流水儿,一直哭。”廖奉笙叹了口气,“孟医师说你来比较好。”
秦缙泽守在门口,很落拓的样子,见了他姿势都没变,仿佛接受了天命的安排。
阿宁肚子里的种是杭晚舟的,它想和他亲近,换谁也不行。
“要是你让宁宁流血的话,我会知道,”廖奉笙点了点手腕上精致的表盘,“然后我会剁碎了你。”
杭晚舟推门进去。
再也不会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惨淡的月光照了点亮。会客室没人,所以杭晚舟往他的病房走去。
“别开灯。”床上的济清宁轻轻说道,他瑟缩在一起,有纯情的花香弥漫在空中。
“别怕宁宁!我不会再伤害你。”杭晚舟急切地说道。
“别这么叫我!”济清宁抬头,有些自虐地说:“我孕期情动了,”他跪坐起来指着肚子说,“不过是他需要你。”
“而我不需要。”
杭晚舟仰头闭上了眼睛。
“不要摆出一副受难者的样子,你要的孩子,不是吗?”济清宁说,“你只要点头,我就做掉他。”
“不!不要!不要!宁宁!”杭晚舟惊恐道,“不是,济清宁,不要做掉他,我要他,你答应过的。”杭晚舟为自己的无耻愧疚。
“我答应过你”济清宁很轻地说,“可是他很需要你。我太虚弱,有可能养不活他。”
杭晚舟心如刀绞,“是我的错……我害了你……”
济清宁极轻地笑了一声,说道:“我现在只想偿还你,然后不再欠你什么,断个干净。”
杭晚舟不再说话,但他决定把济清宁一直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