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发生什么事了吗?”助理在他身后小声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彦诚顿了顿,轻道:“没什么。”
助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似乎认出了楚景承的身份,在谢彦诚身边小声解释说:“那位就是楚氏集团的CEO楚景承,您是在看他吗?楚氏集团确实是国内顶尖,我们要想拓展国内市场,恐怕迟早有一天要和楚氏集团接触,需不需要现在就和楚总打个招呼?”
说罢,助理真的伸出手去怀中摸索名片。
谢彦诚拦住了他,缓缓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国内市场水深,谢氏在决策方面还有很多不足,不急于一时。”
助理听得有些迷茫,既然不是要和楚景承打招呼,那谢总为什么盯着楚景承看这么久?
“走吧,继续参观下一个地方。”
转身时谢彦诚似乎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因为内心那不可察觉的失落。
曾有那么一瞬间他爱上过那个女人,但他知道这对沈悦微不公平,这份爱如果说出口只会徒增两人之间的负担,毕竟从头到尾,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一纸协议而已,他知道沈悦微早已心有所属。
若是真有一天他能跨越近三十年的时光长河,一夜回到青葱时的模样,相信他会鼓足勇气站出来,向沈悦微坦白自己的心意。
“接下来我们要走进的是女装区,这里……”
“看来她过得不错。”谢彦诚轻声低喃,却把介绍者吓了一跳。
“谢总,您说什么?”
“没什么,继续吧。”
沈思芮发现杨文涛最近不爱回家了。
两人最后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八十多平米的公寓同居,从装修到置办家具,沈思芮没有出一份钱,苏砚心也是囊中羞涩,最后把私房钱偷偷转给了女儿做嫁妆。
五十多万,连台像样的车都买不起。
沈思芮顺利毕业后并没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除了音乐其他的事情她都看不上,又不肯向沈悦微低头服软,可是她的声音条件想要从事音乐相关的工作比登天还难。
从前还以为能抱上陆嘉依的大腿,找一份上台演出的工作,可陆嘉依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况且陆嘉依一门心思放在男人身上,根本没空搭理沈思芮。
杨文涛不回家,看着账户上的存款一天天变少,沈思芮焦心不已,最后只能打电话给苏砚心诉苦。
而苏砚心始终觉得女儿嫁给杨家窝囊极了,那种乡野村夫怎么配得上她的女儿?于是趁这个机会没少数落沈思芮,尤其是想到他们只领了张穷酸的结婚证,连像样的婚礼都没举办,每每提起这件事就让她在姐妹面前抬不起头来。
不过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怪沈莫阳。
要是他没有乱赌的话,他们那段时间也不用过着逃犯一样苟且偷生的日子!
离一年之期越来越近了,每当不小心翻到日历,总是会让沈悦微不自觉停下手中的工作冥想,楚景承真的会如约把沈氏集团还给她吗?
这一年来沈氏集团的业绩平平,但至少没犯下什么大错,不知道这一张张嘉奖状,在楚景承眼里算不算是“业绩出色”呢?她算不算是把一部分债还清了呢?
还有那该死的五百万!
每每想到这里沈悦微都会气得浑身发抖,她实在不懂为什么沈莫阳要骗她,做出携款逃跑这种卑鄙的事情。
而沈莫阳至今都没有联系她。
他们之间不是家人吗?家人之间为什么要这样互相算计,互相陷害?
如果她没有楚景承帮忙,还不起这笔钱,沈莫阳这么做无疑是亲手把她推入火坑!现在想想真是令人心寒!
桌上的手机响了,沈悦微看也不看就接了。
“喂?”
“女儿。”沈莫阳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让沈悦微一下子愣住了,难道这就是父女之间的心灵感应?
“最近过得好吗?”
沈悦微不知道该说什么,怕自己一张嘴就把脏话骂出来,可是那毕竟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她不能这样做,“就那样吧。”
不好也不不坏。
她日子过得怎么样沈莫阳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没了那五百万,她失信于人,即使楚景承最后帮了她,她也要一辈子被扣上欠人情的帽子,当然好受不了。
“上次不告而别的事情,是爸爸做得不对,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吗?”
“我是不是生气您应该清楚,您已经把钱拿走了,就别再说这些了。”
“怎么,你是在责怪爸爸吗?”沈莫阳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沈悦微突然笑了,这笑里有些无奈和自嘲,“不然呢?我不是一挥手就能掏出五百万的富翁,您就这么拿走了,有没有想过要我怎么办?”
“有楚景承在,你不会怎么样的。”
沈悦微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又是因为楚景承,父亲究竟把楚景承当成什么了?提款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