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夸人当面夸,真乖。
黄溪喊完下课,飘忽地走出教室,凤鸣紧跟在后面。
后面年级较低的班级和第一节 课一样,先是被坐在班级最后的凤鸣吓到,然后被黄溪的故事吸引,一点点恢复过来,最后全忘了后面的凤鸣。
高年级感受的就差一些,黄溪讲的故事也不一样。
经过之前另外几个人的建议,黄溪换了故事,讲的是一些成功人士案例。
只是作为一只刚入世的黄鼠狼,又能指望他真能了解多少。
所以,未来成功走出这个山村,成为各个行业的尖端人才,被问起是什么改变了他们是时候,他们所有人答道:“黄溪老师。”
“他做了什么?”
“他替我们开了出山的路。”
现在,黄溪走到问问题的男孩儿面前,“你刚才问的什么?”
十一岁的男孩心怦怦直跳,他挣开拉着他衣袖的同桌,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我想问,我们这种从小教育缺失,家里贫穷,没有好条件的人,以后怎么走出这片山?”
刚才有些吵闹的教室安静下来。
这个班级是初中班,十岁出头的孩子到了懂事的年级,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
这个问题尖锐而又真实,他们羞于问老师这样一个问题,但也实实在在想听老师的回答。
几十双期盼地眼睛看着黄溪,凤鸣也坐直身子,神色严肃起来。
这个问题太难答,孩子们现在需要的不是从小到大听到的那些,你只需要努力就可以这种空洞的话。
但对于他们这样的条件,真实回答“太难”又太过残忍。
凤鸣为黄溪捏了把汗。
黄溪没有想多久,回答比他们所有人想象中的要快。
“走出去啊。”
男孩儿愣了一下,追问道:“怎么走?”
“用脚走啊。”
男孩儿的眼神暗淡下来,坐下后趴在桌子上不动,甚至同学们起立喊“老师再见”的时候也没有起身。
走出那间教室,黄溪有些委屈地问凤鸣:“我说的不对么,为什么那个孩子好像很伤心。”
凤鸣揉了揉黄溪的脑袋,“你回答的对,只是他们不懂。”
黄溪没有被安慰道,那个男孩眼中的消失光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之后的几节课也上的心不在焉。
晚上吃完饭,凤鸣把自己的嫂子挤到另一个屋子,抱着黄溪一字一句缓缓道。
“人类的发展是传承,是一代人用上一代的智慧教育下一代人,他们聪明、能干,仅仅过了几百年,便让妖界不得不退出来……”
凤鸣说了好久,向黄溪说了人类世界的现状,说了人类也分三六九等,说了这个村子的处境,说了这些孩子们的过去,也说了那个孩子口中的‘山’。
黄溪将头埋在凤鸣胸前,声音有些哽咽,“他们的出生不是他们定的,不该这样。”
凤鸣叹气道:“虽然如此,可事实就是这样。”
凤鸣轻拍黄溪的背,“不是你的错。”
黄溪摇头,在凤鸣胸前窝了好久,突然抬起头。
凤鸣透过月光,看到黄溪眼泪下的那双眼睛,明亮而又坚定。
“我要帮他们。”黄溪说完,跑下床变好衣服,离开屋子,直奔导演房间。
凤鸣担心,跟在后面。
半夜,导演被叮咣的敲门声吵醒,本想发脾气,硬生生被门口的两人给憋了回去。
他一脸菜色迎着两人进去,关上门。
三个人不知道在房间说了什么,反正等一小时后黄溪和凤鸣出来时,导演的眼神完完全全变成了崇敬,对着黄溪。
之后的两天没有人看到黄溪,随之不见的还有探班的凤总,单雀倒是还在。
白轩看着山的方向默不作声,其他嘉宾担心地问导演,导演只回黄溪家里出了事,他自己没问题。
多了导演也不说,磨不出来,嘉宾也不问了,该上课上课。
当天晚上,导演在自己屋子里敷面膜,被开门的单雀直接撞见。
导演嗷一声面膜仍在垃圾桶里,指着单雀像是被强迫的妇男,“你怎么不敲门直接进来?!”
“我敲了。”
“我怎么没听见?”
“这我不知道。”单雀瞄了眼导演,又道:“你是不是在听歌?”
导演低头看垃圾桶里和面膜紧紧相扣的耳机,默默转过头。
“我来是有事情。”单雀道。
“什么事情,说吧。”
“我老板决定投资这里的红橙。”
“你说什么?”导演蹭地蹿过去,抓着单雀的肩膀摇晃,“你再说一遍。”
单雀推开导演的手,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嫌弃,“我老板决定投资这里的红橙。”
“这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导演抓向单雀的手臂,努力压制因兴奋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