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乱舞。
夏嘉茂熟练从男男女女那些横呈的rou体上跨过去,他用方巾捂住鼻端,目不斜视地一路走到西厅里,示意侍者将那扇门拉开——
“哟,夏少,”独坐的青年微微侧身看向他,手中的酒杯还未放下。“你这次可是迟到了。该怎么罚?”
夏嘉茂没搭理他的问题,自顾自坐下,而后长腿一伸,整个人瘫在椅子里,完全没个坐相。
“你这儿可真难闻,快赶上酒吧街了。”
“路上没看到中意的?”青年指尖点在桌面,推过来一叠花名册。左边身高体重三围右边全身照片。
“整得跟老鸨似的,一股廉价劲儿。”
夏嘉茂顶他一句,而后才懒洋洋将那叠花名册翻了翻,边看边答。
“只看到一排排白花花软rou,怎么可能中意起来?”
青年嗤笑一声,将酒ye一口饮尽,玻璃杯重新搁到桌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碰撞声。
“我不信你没发现他……就算是惊鸿一瞥也足够带劲儿了。”
把花名册合上,夏嘉茂坐直身子,回想起那具宽肩窄tun的身体,在他人身上起伏时肆意又不羁的眉眼,眸色深沉些许:“……印飞扬?确实足够带劲儿。不过你拉的这是哪门子的皮条?”
他抬眸看向青年,面上似笑非笑,而后指了指自己。
“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自己上个月参加的是什么,我现在是大写的已婚人士,唐承宣唐少爷。”
唐承宣含笑走来,勾着他的肩:“别啊,就结个婚,该玩还是玩嘛。难道你结婚就成素食主义,那位还不准你打野食儿了?”
我上个星期刚从我哥床上爬起来我会告诉你?
在心底腹诽一句,感觉自己这位多年的好友越来越不正经,夏嘉茂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压根儿不该答应他这个邀请。
“你自己说的吃顿饭,菜呢?吃完我就走,今天不在你这儿过夜了。”
“才十点!”
唐承宣搭着他的手猛然收紧,语气颇有几分怪异。
“你还真要为他浪子回头守身如玉啊……”
夏嘉茂用“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的眼神瞥他一眼,坦然答道。
“这种白嫩嫩的小男生玩起来有什么兴致,如果是你嘛……我倒还有点心情CaoCao。”
“呸,”唐承宣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毫不客气敲下他的脑袋。“新送来几个兵,要不看看?”
那还不如哥哥。
夏嘉茂眯了眯眼,语气淡然。
“你今天这是执意要我找个人了?”
“诶,别这么说,哥们儿这是为你好……”
唐承宣坐在他身侧,打算为他合计合计。
没想到夏嘉茂干脆利落回答。
“行,是印飞扬我就不回去了。”
印飞扬是谁?
印家大少,张扬放荡的主儿,圈里以心狠手毒外加男女通吃闻名,器大活好纯一,从不主动追人,通常是Cao过就腻味,但还是无数人飞蛾扑火般涌上去给他享用。
同时人家世家出身,贵不可言。
唐承宣算是和他一个阶层,但夏嘉茂家里只是学术界颇有清名,先不提到底吃不吃得了,吃了会怎么死也是一个问题。
这是在逼唐承宣别给他送人了。
唐承宣眼神微动,不再提这个话题。
“好,我们今天就单纯吃顿饭。”
餐桌上夏嘉茂却主动提起。
“这宅子是你家的吧,怎么印少会到这里开party?”
唐承宣颇有几分诧异:“你是真没看到还是给我装的,印飞扬压在身下Cao的那家伙不就是我弟吗?唔,这宅子也是他的,连今天这厨子都是他找来讨好那位的,我就是借花……”献佛俩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夏嘉茂猛拍胸口。
“咳、咳咳——”
唐承宣急忙起身,座椅被撞出老大一声,走到夏嘉茂身边揽着他轻拍,等人好不容易缓过来,眼睛因为过度的咳嗽染上了一层雾气,水蒙蒙的,眼尾甚至有些泛红。
“一时没注意,呛着了。”夏嘉茂抿了口酒,声音还有点嘶。
唐承宣借着自己在他看不见的视角,眼神肆无忌惮地在那截白腻的后颈上流连,黑色的碎发在散落肌肤上,如同在他的心尖扫过,有点麻又有点痒。
但他早已习惯这种麻痒。
喉头上下滚动,他再微微摩挲了一下夏嘉茂的肩头,将手松开。他坐了回去,神色若无其事,平静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说的消息太惊人了吧……”夏嘉茂颇觉无语。“你们两家这是要结亲?”
“想太多。”
唐承宣先将自己盘中切好的羊排和夏嘉茂换了。两人都习以为常,平常一起吃饭虾壳都是唐承宣帮忙剥的,夏嘉茂身为夏大爷只用吃就是了。而后他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
“当然是我弟死皮赖脸凑上去求Ca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