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杀死笑面人?
但在这之前还有许多疑问——如果笑面人一直以戴着面具的方式出现,那么他是怎么保证不会有其他人戴上面具取代他?
据说从没有人知道笑面人的真实面目。
作为一个集团的领袖,如果在任何情况下都以戴着面具的方式出现,无疑会存在很大问题——
难以取得下属的信任;暗杀者想要伪装成“笑面人”也容易得多。
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面具代表了隐藏,有隐藏就有秘密。
甜哥觉得他需要知道这个秘密——谁知道眼前这个是不是替身?至少在今天之前,原蒙恬并没有见过笑面人。
而且,甜哥并没有感觉到笑面人的紧张或者恐惧。
当甜哥将枪支抵在他的太阳xue,这个男人的身体并没有瞬间紧绷之类的反应。
明明,只要甜哥扣下扳机,他就会变成一滩死rou。
甜哥眯了眯眼——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先废掉这个危险的男人的一条腿。
在甜哥有所行动之前,笑面人低低地笑起来——他的声音如提琴般有一种婉转悠扬的低沉。
在直升机的舱门口,一个粗壮的男人揪着另一个矮瘦男人的头发,将枪口抵在对方脑顶。
“笑、笑先生……”被枪指着的矮小男人又惶恐又茫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般看向笑面人。
笑面人用他特有的声音说道:“那个人,母亲被醉酒的父亲打成了残废,所以他拼了命背着母亲逃出了那个家,但是他什么也不会,长得又瘦小,去干体力活,只是被人欺负而已。但是,就算忍受工人的侮辱,努力干活,也没办法支付母亲昂贵的药物费用,所以他跟了我。”
仿佛他念的是一段追述生平的悼词,随着笑面人话音落下——
“碰——!”一声。
矮小男人背后壮男扣动了扳机,那露出难看的感激表情的矮小男人的尸体被丢下直升机,砸在水泥地面,鲜血从脑部的窟窿里慢慢溢出来。
第二个被壮男推搡出来的是一个脸色青黑的光头男人。
笑面人的声音就像他的面具一样,优雅、动听,仿佛虚伪的微笑,虽然缺乏动人的情感,却因为格外美丽而蛊惑人心:
“这个人,从小聪明能干,十八岁的时候,就开了一家自己的小饭馆,每天起早摸黑,勤劳能干,很快就成为了这一带少有的体面人,娶了一个美丽的妻子。然后,有一天,一个嫉妒他的男人递给他一根夹杂着海洛因的香烟……因为吸毒太多,他头发都掉光了。有一天他咬了一口甘蔗,他的牙齿就碎成了渣,很快他的牙齿就全掉光了。他经常流鼻血,鼻血太多的时候,血ye会从泪腺里涌出来。有时他也想念离开的妻子和女儿,但更多的时候是沉溺在毒品的世界里……”
“碰——!”的枪声为这段人物介绍画上句号。
接下来是第三个:
“这个人,就没什么可说了,他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是个人渣。在贫民窟冰冷的草堆里,他诞生了。他的母亲生了重病,被他那犯了毒瘾的父亲打死了。当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的父亲嫌他的哭声吵闹就给他吸了点粉。”
笑面人微微一笑,“真是肮脏透顶的人。这样的人,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碰——!”
甜哥的枪微微抖了一下,在天台的水泥地面上,三具扭曲而松软的尸体堆在一起。
是什么催生了毒品经济?
是贫穷和愚昧,还是人心的贪婪?
笑面人抬起头,看着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被推出来的人——一个少年。
那张微笑面具,像罂粟花一样美丽又邪恶,洁白又狡诈:
“蒙先生,举起双手,跪下去,不然我就杀了他。”
甜哥勾唇笑起来,只是微笑有些僵硬:“……你用你的人来威胁我?!”
这是他遇见过的最荒谬的事!
“笑先生,求求你,放过我吧,小静马上就要生了……”那个少年苦苦地哀求着。
笑面人透亮的浅棕色眸子转向甜哥:“很可笑吧,为了赚到钱让妻子能够去医院生产,就出卖自己的灵魂……多么自私的人。”
“像我这样的人,”笑面人带着微笑的面具在空气中反射出光泽,“偶尔也会为了洁净这个世界,清理一些渣滓。”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赚钱了吗?
甜哥没有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这个世界更完整的信息,但是没有。在原蒙恬的记忆中的世界,永远是香车美人、海味珍馐,是一个个奢华的官员府邸,是占地几公顷的蒙府大宅。
每个人都必须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
甜哥看着那个稚嫩的少年,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为了一个贩毒的少年,放过笑面人?开什么玩笑!
感受到冰冷的枪眼越压越紧,少年流下眼泪,轻声祈求道:“岩哥求你……帮我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