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已经快要半个小时，教室中的人早已走净，却不能排除有人滞留的可能性，偶尔还会不知从哪里听来，一声模糊的咳嗽声。
蒋锐还真没想到黎生因为怕他生气，敢在这给他跪下，对方由于方才追得太过急切，此时胸口还有些急促地起伏着，红着眼睛的样子明显是被吓到了。
“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蒋锐双手插着口袋靠在墙上，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在有些宽松的上衣上来回碾压，而后向侧一个用力，弧线优美的肩颈一下子全露了出来。
“AB楼交口，办公楼就在旁边，在这儿跟我干什么？”
他欣赏着原本白皙的皮肤在自己的动作下变得通红，字句清晰道，“校长室主任室可都在里面，不怕有人看到了？”
黎生远没有他这样的闲适，明明被他的话吓得指尖都深深握进了手心，却还是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蒋少...”
“还知道我是谁？”
像是浮在表面的温和假象终于被撕破，“让你等着，允许你和别人聊天了么？”
黎生这次是真的无辜，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何况周文可是蒋锐的发小，该信谁的，结果一目了然。
他知道周文凑过来和他聊天是没什么恶意的，毕竟在他们眼里，向来万人万物都能拿来取乐，算不上恶意，但是在蒋锐这里，他向来都是如履薄冰，生怕惹得人不高兴，哪里还能受得起这些。
“蒋少我....是我的错。”
黎生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衣衫不整的样子像是要被抛弃在外的小流浪狗，“您别...别不让我跟着。”
蒋锐闻言动作微顿，鞋尖挑起他的下巴，难得真切地问了一句，“谁不让你跟了？”
黎生眼睛还红着，被蒋锐这么一说，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蒋少，我其实...有件事没和您说。”
蒋少应该是不讨厌他的，如果他解释清楚，保证不会给蒋少添麻烦，会不会更好一点。可他刚要开口，却感觉肩膀上被踩压的力度忽的一轻，“在这等我。”
蒋锐的动作太快，黎生有些茫然的转过头去，却发现对方目的明确的走向一个走廊的转角，面色冷厉，竟直接从后面拽了一个人出来。
心脏像是要猛的跳出来一般，黎生下意识想要站起身来，可想到蒋锐方才的话，硬生生地克制自己没有动，目光却一刻不敢迟疑的分辨着那人的身份...
...是肖宏？！
砰的一声，肖宏突然被人拽出来，趔趄着还未站稳，便被人一脚重重踹到墙上，肩胛骨被这么好无预备的一撞，简直像要碎裂一般，“...蒋少！您听我...唔.....！”
蒋锐哪会给他说话的机会，将疼得差点坐在地上的肖宏一把拽起来，果决狠辣地几次提膝，狠狠地撞向对方的腹部，下手极为干脆利落。
肖宏简直感觉内脏像是要被挤出胸腔，疼得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耳鸣声让他几乎连外界的声音都听不清晰。
“蒋少...”
黎生在一边被震惊得不敢乱动，却见蒋锐从五官已经狰狞成一团的肖宏的怀里摸出来一个手机，正向自己扔过来，语气平淡的像是眼前的事和他毫无关联一般，“删了。”
手机屏幕上还是相机模式，所以不需要解锁密码，黎生心里浮起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打开相册，蒋锐和自己方才的动作被拍得一清二楚。
照片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出照片中的两人，他将这些照片都按了彻底删除，看到蒋锐向自己勾了勾手，才忙赶了过去，“您没事吧？”
肖宏这是在半晕眩状态，要是真听见了能被活活气死，蒋锐能是有事的吗？他要是有事自己这半死不活地算什么呢？！
蒋锐本来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腕，想着旁边就有只小狗，自己哪用得着这些，便将右手伸向他，又瞥了一眼疼得缩成一团的肖宏，“谁？”
“是我同桌...”
黎生顺从地帮他按揉起手腕来，蒋锐的烦躁被压下去一半，记起他就是自习课上闹得最厉害的那个。
他还没去查，就自己送上来了。
肖宏此时也缓过来一些，朝黎生看过去的眼神尤为怨毒。
蒋锐接过来黎生拿着的手机，发现屏幕已经暗了下来，踢了踢肖宏已经青紫的脸，“密码。”
肖宏别过眼睛不说话，蒋锐面色不变，直接一脚朝他的脸碾了上去，像是对待一块破旧不堪的抹布一般。周围的冷意像是要刻在骨头里的疼，黎生终于明白刚才蒋锐对他做过的那些，真的不过是调情一样的程度了。
“唔...唔唔....”肖宏被踩得出不来声，蒋锐微一抬起时几乎大声地喊了出来，“3027...3027！”
“闭嘴。”
蒋锐难掩厌烦地踢过去一脚，点开相册将那几张照片直接删了，黎生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片反光，不知过了几分钟，蒋锐重新抬起头来时，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