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本以为穆擎单枪匹马来救自己,获救的希望不大,却没想到他勇猛至极,竭尽全力厮杀,竟生生带她杀出了一条血路。
至第三日夜间,穆擎纵是身强体壮,两日两夜未阖眼也有些疲倦,更何况身上还有伤,苏琬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数次差点摔下马背,被穆擎眼明手快抓回来。
偌大的林子,漆黑一片空空荡荡,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家。
穆擎见着前头的人儿实在困倦得不行了,寻了棵大树,将苏琬抱下马,放在树下。
见她勉强撑着眼皮,安抚了道:“睡吧,一个时辰后再动身。”
而后解了缰绳,让马儿自己去觅食,待他转身一看,苏琬果然靠着树睡着了。
她的眉眼像极了夫人,但还是能看出少将军的影子。
他也着实有点困倦,便也坐在她身边小睡片刻,待睁眼时,苏琬还在沉睡,只是换了个姿势,将脸埋在他怀里,面容沉静,睡得很香。
等苏琬皱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过来,他吹了个口哨,马儿很快踏着夜色月光跑到他面前,苏琬站起来,叹了口气:“这么快就一个时辰了?不过刚才睡得还真香”
她念叨着迷迷瞪瞪爬上马背。穆擎望了她一眼,翻身上马,这一回,他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握住缰绳,也圈住了她,“继续睡吧。”语气并无冒犯之意。
苏琬本就困极,也不介意什么男女之防了,头往后一靠,贴着他温热的胸口,闭上眼:“谢谢。”想了想又添了句:“今晚这事……记得别让魏恒知道了。”
而另一边,霍煜得知苏琬被人救走,也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原本想趁假意送她离开金陵边界时将人杀了,既让大哥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有二心,又掐掉他大哥的念想,不至于同郑骁一样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没想到那柳承那般没用,连个女人都看不住。早知道他自己亲自动手。
现在人都跑了,只能编个借口,不能让他大哥人是他放走的。
至于苏琬和穆擎,无意中闯入个不过散居了十来户以樵猎为生的人家的小山村,原本是要继续赶路,道上恰好遇到几个山匪正在劫夺一个老汉用皮毛从县里集市上换来的粮和盐,穆擎将那几个山匪打跑,那老汉为表感激,邀他二人在在自家先落脚住下。这户人家姓林,林老汉的儿子早几年打猎遇到猛虎,虽然被别的猎户从虎口下救下,但伤势过于严重,没几个月就死了,没多久儿媳也改了嫁,只留下了一个不到六岁的孙子同林老汉相依为命,粮食要是被抢,祖孙俩实难以为继,林老汉感激,闲谈间听说他二人是夫妻,因老家起了战事,男丁皆要强征去当兵,无奈之下这才逃往南方落脚。老汉深感兵荒马乱之苦,又见穆擎身上有伤,一定要他们在自己家里养了伤再走。
苏琬也担心自己回洛京后郑骁立刻要打到洛京,加上穆擎救她那日就受了伤,伤口一直没有处理,便决定在林老汉家借住几日再做打算。穆擎自然都听她的。
已是五六日没有好好地合眼睡觉,他从霍军手里带走了她,刚开始,为了躲过霍军追捕,他们一直在赶路,后来霍军没有追来,他们却也到了深山老林,只能在荒野里过夜。一入夜,便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周围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就睁开眼睛,直到看到苏琬还蜷在他的身边睡着觉,他才能松一口气。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能遮挡风雨的安身之处,那睡意涌上来,躺在草铺上,眼一闭,便睡着了。
苏琬睡里屋,却是有些睡不着。
为林老汉赶跑山匪时,因两人共乘一骑,后来林老汉问起,苏琬便说他们是夫妻,不过穆擎却是谨守男女之防,隔了一扇门苏琬也没听到他脱衣的声音,担心他的伤势,最后还是起了身走到他跟前。这几日赶路两人都是共乘,属于他的气息便无所不在的萦绕周身。汗味、血腥味、热气……却并不令人觉得难闻。
苏琬盯着他片刻,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喂……”
他纹丝不动。
实在看不下去,便轻手轻脚打来盆热水,沾shi了毛巾,掀开他的上衣,一点点擦拭血腥。又细细涂上了林老汉给的草药。
穆擎猿臂蜂腰,身躯Jing瘦结实,每一寸肌rou都蕴藏着年轻男子的力量。竟想起那夜贴着他温热的胸口而眠,抓着他长裤的手,不由有些发烫了。
苏琬不敢看,更不敢脱,一只手将他的长裤掀起一些,自己去别过脸去,另一只手摸索着伸进去,先用shi毛巾粗粗擦了一遍,又将草药抹了上去,她也顾不得是否涂抹均匀了,匆忙抹了一遍,立刻放下他的裤子。
穆擎浑身都麻了。
其实在苏琬刚给他擦拭的时候,他就醒了。
练武之人,就算睡得再死,被人在身上动来动去,也不可能不醒。可偏偏神差鬼使的,感觉到那柔软的小手,时不时蹭到他的皮肤,竟不舍得睁眼。
然而等苏琬颤巍巍的伸进他的长裤,他就觉得全身的热血几乎都要凝结到那几根柔软的小手指下了,虽然她只是轻拂过他的皮肤,即刻便令他半边身子都要酥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