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
他脑海中空白一片,甚至没有做出分毫的反应。
温溪连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走到床边,喉咙和下体指奸的酸麻仍在隐隐作痛,他却并未感觉到几分真实感。温溪连后知后觉地想,是泡泡吗?碰一下就会碎掉。只要对方碰到他,眼前这荒诞的景象就会瞬间破裂,依次归位。
可是直到那带着凉意的有力手掌碰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臂,温溪连依旧没有等来意料中的天旋地转。
相反,那触感真实得让人怔愣又惶然。
匆忙间扯来的薄被并未将温溪连完全遮挡,那人却放缓了力气拉好软被仔细将他裹好,才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有力的心跳声贴在耳边怦然作响,规律的跳动声终于唤回了温溪连的神智。
“……你……”
他声音沙哑,神情错愕,仿佛在奔跑到绝望的噩梦里突然看见了壁垒坚实的家。
即使走近了,碰到墙,他依旧不敢确信真实。
闷痛的后脑传来一阵极轻的力度,那人轻缓地将他按进了自己怀里。
沉郁的,宛如金石碰撞般冰冷低磁的嗓音撞入温溪连耳膜。
“是我。”
带着红肿和泪痕的脸埋在了温热的胸膛里,熟悉的冷香绕在鼻端。
那还是温溪连买给他的香水。
“……淼淼……?”
低哑到几乎难以辨认的喃语伴随着略显急促的喘息声,随后,那气息愈发无法压抑,甚至带上了颤抖的鼻音。
柏潭稳稳地抱着他,回答依旧如故。
“是我,乖。”
——仿佛终于从噩梦中被叫醒,有人仔细拍着背安抚他。
没事了,不用怕。
“淼淼……”
怀中人轻抖了一下,到底没有哭出声来。
可那大颗的泪珠,却已经贴着胸膛狠狠砸进了另一人的心口。
堆积多日的惊惧终于爆发,他是如此难过,哪怕遥遥看一眼都能攥紧心脉。更不要说是如此全新交付的拥抱。
他又是如此委屈,像极了终于找到依靠的孩童,说不尽疼处,因为有人会给帮他擦掉眼泪而放声哭出来。
几步之外,同样绕过玻璃柜的绿眼睛年轻人英俊的右颊红肿,却红不过布满血丝的双眸。
温溪连下意识透露出的信任和依赖比之前挥来的重拳更甚百倍,硬生生刺穿了他的心。
霍西之额间青筋暴起,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从牙关咬出来。
“柏潭,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温溪连头痛欲裂,身体也尚未从之前的暴行中恢复过来,但霍西之的声音却仍然像是一只锋锐的铁钩,强迫地钩回了他的神智。
柏谭……?
霍西之……怎么会知道……柏潭的名字?
没等温溪连想明白这个难容细思的问题,霍西之淬血的视线已经移了过来。
望见温溪连,霍西之反倒松开牙关,放缓了声音。他的面色也沉寂下来,连右脸的红肿都褪去了几分异样。
除了一双通红的血色双眸,霍西之看起来竟然和平日的游刃有余并无不同。
他语调轻缓地问。
“温老师,你还记得第一天来的时候吗。”
“你没发现吗,我肏开了你的骚逼,你却根本没有流血。你是不是忘了,你上面这张嘴都花了这么久才肏开,下面那张嘴第一次就吃下了我的鸡巴,你不觉得你太天赋异禀了吗?”
他遥遥望着柏潭怀里的温溪连,眸中怒火毫无踪迹,反而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悲悯与怜惜。
“你就没有想过,你的骚逼早就被人肏透了吗?”
温溪连昏沉的思绪尚未弄懂这些字句的意思,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努力去分析辨别,这些看似简单的字音却混成一团乱麻,每个字眼都带着尖锐的荆棘,前后夹击,将温溪连刺个对穿。
他听不懂了,只能浑浑噩噩地抬眼望向抱着他的男人。
耳边仍是怦然的心跳声,这原本如深山古钟般定神的规律声响此时依旧规律有力。柏潭的心跳并未因为霍西之的声音加快,反倒是缓缓慢了下来。
扑通。
扑通。
像尘埃落定,窗纸烧穿,再不必隐瞒。
“淼……”
温溪连愣愣地睁大了模糊的双眸,因为酸涩而自发分泌的泪光蒙在他那双温润漂亮的浅棕色瞳孔上。
他仍被稳稳抱着,却仿佛在一瞬间跌坠深渊。
“……柏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