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六个来“检验”他的期中成绩是否真实的人了,他期中考了个班里第四,这群人就不乐意了,按头骂作弊,三天两头拿题砸他。
周诣对这些人的荒唐思维很无语,就好像他解不出哥德巴赫猜想,他的期中成绩就是作弊得来的一样。
他讲完题嗓子有点干,不是想喝水的那种干,烟瘾上来了忍都忍不住,他点上烟吸了两口,拿出手机给陈铎发微信。
周- 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烤冷面 我早晨试吃过了 很ojbk
陈铎打字不便且手懒,直接给他回了一条语音:
陈- 想请我吃饭 直说
周- 不是 我是让你看我吃
周诣发过去早晨拍的一张烤冷面的图片,然后问:
周- 美味的英语,会拼吗?
陈- f u c k
周- 美味到仿佛 f u c k了 dog
陈- 滚
周诣低着头看手机,前排女生闻到烟味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转过头很害怕地小声喊了句周诣。
周诣两指夹烟的动作一顿,脸上没什么情绪,把大半根烟扔在了地上,低头用鞋碾灭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方际打过来电话,说要回省会了,周诣问他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方际回了三个字:干野模
就凭他这句不要脸至极的黄腔,周诣打消去火车站送他的念头了。
不过方际临走前也正经了一回,说要替钟禹恺传句话,如果周诣高三的时候成绩条件允许,钟禹恺希望他能报北京附近的大学。
因为钟禹恺他爸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自主创业开分公司,钟禹恺已经把选址定在了北京。
周诣一听完就很无语,说钟禹恺是在说梦话吗,自己这个成绩哪去得了北京。
方际听他说完也很无语,说是让他报北京内或者附近的大学,又不是让他直接报北京大学,嫌跟他说个话费劲的一批。
周诣最后说自己会考虑一下的,如果条件真的允许,他也不介意报清华。
在网吧看网课到下晚自习,周诣回宿舍睡觉了。
一进宿舍就有股凉风直扑门面,宿舍窗户没关,上铺的枕巾都被吹到了地上,八成是中午那几个傻缺干的好事。
周诣从一地枕巾里单独挑出陈铎的那个,帮他扔回了上铺。
洗漱完躺在床上之后,周诣莫名有点心悸。
宿舍太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
即使以前陈铎在的时候也没有声音,因为他睡觉特别浅,连呼噜都没打过,但周诣那时候能明确知道上铺有个人在陪着自己,心里就会踏实很多。
而现在他又明确知道了宿舍只有他一个人,早已习以为常的安静突然就变得有些突兀了。
他现在特别害怕又响起什么敲床板的咚咚声。
因为这次,就可能真的不是人在敲了。
“哎。”周诣又气又想笑,但害怕得有点笑不出来,他的想象力又开始让他丢人了,真是自己吓自己,长大没出息。
于是没出息的周诣打了个电话,给陈铎。
“嗯?”陈铎几乎是秒接,但好像在忙些什么东西,周诣听到他那边很吵。
吵才好呢,再吵大点声,越热闹就越不害怕了。
周诣一直没说话,陈铎也没再出声,他在陪葛赵临打单子,一般这个时候进电话他都不接,瞥了一眼来电人是周诣,才边打团战边接了电话。
周诣不知
道该说什么,他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又怕鬼犯怂了。
陈铎打完游戏之后,随口问了声:“不敢一个人睡?”
你他妈怎么啥都能猜到!
周诣语噎,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地啊了一声。尴尬和丢人两种情绪像藤蔓一样,从他的脚丫子一路缠绕到天灵盖,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陈铎也没笑他,仿佛习惯了他在这方面的怂包,“困就睡吧,电话别挂了。”
“嗯,”周诣头回觉得陈铎这种带着烟嗓的低音炮,能瞬间让人安全感爆棚,“晚安。”
“晚安。”陈铎说。
第44章
陈铎在医院养了半个月的伤就出院了,不过天气转寒之后,穿厚衣服会把伤口捂得透不了气,只能穿薄衫,陈铎没办法,只好跟学校请了个大长假,到寒假结束之后再回去上学,这段时间不得不在家自学。
周诣忙着准备期末考试,也一星期没去看陈铎了,考完试当天他就打车去了陈铎家,一爬上楼发现家门居然没关。
周诣有点狐疑地走进屋一看,陈铎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无Jing打采的,大冬天还穿着薄卫衣,帽子也扣在头上,两条长直腿就这么平放在那,周诣又一次嫉妒起他的腿来了,这也太他妈长了。
周诣估计他是因伤辍学,待在家快闷出病了,于是戏Jing上身似的沉声问道:“什么病。”
“癌。”陈铎趴着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