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还尚存一丝自由,也只能是对身体的支配权了。
这具浸润了消毒ye气味,消炎水,血管里滚过各种各样的药剂,每一处能插入针管的地方都布满了细密伤痕的躯体,未被强迫使用或摧残过的部分也仅剩下性器官。
穆苏尔卡天真得将这股冲动看作复仇的手段,殊不知他一句话就可以伤到少年,根本没必要将自己献祭出去。
多年之后,当安赫里托细细将它拿出来琢磨时,似乎也能探查出当年的被囚者扭曲的心思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雄性,想用身体与他产生羁绊,而这联系必定是不可磨灭的,今后不论安赫里托在哪儿,将永远记得那道色调惨败的影子。
“您是我的曾祖,我还记得。按您所说,我们有血缘关系。”安赫里托保持了一定的理智,与穆苏尔卡的急不可耐形成鲜明对比。
“你难道还在乎什么道德lun理吗?安赫,你就把我看成一个玩具。”穆苏尔卡丧失血色的嘴唇无声得颤抖了下,神情一下子归于了干滞。他像个被匠人遗忘在墙角的人偶,忘了上色,连用于裹身的衣物也是一段简单的白布,木然凝视着皇子昂贵的黄金扣子,上面有一束金曙花灿烂绽放。
“将我看成玩具来使用.....我应该早就丧失生育能力了。你要是还害怕被我玷污,就用这个,把我包住,不会弄脏你的。”雄虫从一旁的小桌摘过小方丝巾,将它塞进雌虫手中。
他看出了少年的犹疑,继续捏造出痛苦的嗓音,轻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安赫,我也没法对你做什么,全凭你决定,这只是我的一个请求。”他停顿了一下,像是要留足时间给皇子殿下思考,过了这段留白,他顺利挤出一声不真诚的啜泣,施放出杀手锏:“......我不会让你负责的,安赫,我会保守秘密,只把它当做我死前的礼物,至于你,彻底忘了这段糟糕的事都可以。”
“我会对你负责的!”安赫里托“蹭”得站起来,他在房间里不安得来回踱步,想捋清什么思绪。但在穆苏尔卡的注视下他几乎无法思考,冲上去抱住雄虫,温柔抚慰他的想法在脑中挥之不去,像一把血淋淋的箭,经由雄虫的手亲自插进了他的心脏,再也无法拔出来。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会对你负责的。”这次的语气要坚定得多。他在彷徨的几个呼吸间就想到了超过四种扳倒皇帝和佩里托母族的方法,还将联系境外公国势力的策略早早拉上了计划单,一切行动都必须为穆苏尔卡的存在让步,提前,必须得举措激烈果断,并冒下高于几倍的风险。
他恢复了平静,再回忆起五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恍如隔世。安赫里托重新坐下来,将雄虫的手温软得掌控在手心,感受到瘦得只剩骨头的纤细手指在可怜兮兮得战栗,心底涌出了无限的爱怜和同情。再加上他因为雄性的一番话而误判对方也投注了真情,安赫里托,这个即将成年的雌性少年,决定将自己的一生在这个租来的酒店套间里交托出去:“穆苏尔卡,我向你起誓,今生只忠于你,爱你,守护你。”
穆苏尔卡的身体真的僵硬了,他目光飘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连望一眼雌虫潜藏着热烈温度的眸子都不愿意,低下头虚弱得说:“嗯,我......好。”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少年的一片真心,明明是他故意招惹来的,真正热腾腾掏出来摆在他面前时,却慌乱失措,完全回不到之前那个狡猾恶劣的诱骗者角色了,他只能稍微遵循了自己的内心,想着:去他的,管他的呢,反正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会拿它算数。紧接着,他也回握了雌虫的手,脸上溢出了掩饰不住的快乐,声调头一次高扬了起来,有了底气似得告诉安赫里托:“我也是,安赫.......我对你也是。”
不管这份承诺里包含了多少真心和多少欺骗,总归是穆苏尔卡第一次由自己做出的抉择。
谁也不会料到,在皇室内部一片混乱,亲卫队和武装军大规模出动进行搜寻行动时,他们的两个重要目标——实验品和圣皇子殿下,在一个偏僻简单没有监控的小酒店突破道德和血缘约束,私自定下了终身。
两片纯白的纸贴在了一起,年龄差的倒换使安赫里托记得掌握主动权,当他试探着慢慢剥开实验品的白色小衫,露出下面带有星星点点注射器扎过痕迹的年轻胴体,雄虫突然开始呼吸不畅了。
穆苏尔卡想起一件事,被复仇的念头冲昏头脑,他居然忘记了自己身体的秘密。
现在说拒绝也来不及了。即将成年的雌虫已经初具成虫的体型,身体压下来将他完全围罩住,他在雌虫投下的Yin影里既害怕又慌张,但还是强装着成熟明白的样子,咬着酸涩的两颊rou开口说:“安赫,你能......帮我保守一个秘密吗?我只会告诉你,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这种时刻,不论什么雌虫都会答应说好的。穆苏尔卡看到了他眼中萌发的渴望,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我会的。”安赫里托坚定得告诉他。
穆苏尔卡骨节突出的手忽然抓住了雌虫的手腕,引导着他慢慢向下。两个尚是少年的虫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