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一台排队的虫稍少的机子,阿内克索率先上场。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隔出距离的网子上,卷起右手臂袖子,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雌虫的肌rou密度相当高,即使在孕中,他也没疏于适当的锻炼。希尔洛的目光落在那截手臂,肌rou纹理随着发力而绷紧突显,昨晚它内侧留下过一道深深的牙印,现在已经全部消退干净了。
那是雌虫在被他持续碾磨到崩溃时,为防止鼓噪的本能掀翻理智线,对雄性暴起,才在濒临顶点的关头,紧急下了制动,重重咬了自己一口。
阿内克索站在圈定点,终端自动扣除一百星际币,奖券机滑稽欢快的音乐噼里啪啦奏起,他活动了下手指,复而缩握成拳,密切关注着六轮靶子的旋转规律。
踩下发射门到网球射过来需要2秒,与拳接触反射时间大约0.2秒,40秒后靶子会第一次在红色色块相交,内场光线充足,几乎不存在风速和空气密度的影响。
阿内克索踏下踏板,网球和皮rou相交的一瞬间,原本还能看得清的球形轨迹被手臂力量加速到模糊了形体,围观的几只虫眼珠子还没来得及转过去,靶子已经噼啪碎裂,别说红色色块,整个塑料靶子从第一块到第六块碎得稀烂。
阿内克索不以为意,拽回了外套,回身撞上希尔洛欲言又止的视线。
“……你是故意的。”换希尔洛上场,擦身而过时,他断定道。
“贱雌能力低下,只能指望雄主您了。”雌虫无奈回答,替希尔洛褪下略显厚重的风衣,搭在手上,低眉顺眼得站在后面等待。
希尔洛实在懒得理他,奖券机的娱乐机制来源于虫族一项大众球类运动,这种运动的要领在于出手敏捷,角度Jing巧,观察细致,缺一不可。雌虫那种一开始就抱着“轰它个稀巴烂”的做法根本就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奖券机自动切换上新的靶子,希尔洛根据方位,调整站姿。他将重心移到左脚,右脚后退半掌,提起脚跟踮了踮确认力度。
阿内克索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雄子的西裤,将雄性长腿蓄力时紧绷而细致的优美形态透视个遍。
啊……他又开始觉得胃部烧得厉害了,雄性矫捷而有力的rou体简直比最高纯度的酒Jing还害人。一旦品尝到雄子的醇美,就完全顾不上崩坏的后劲,酒Jing中毒一般越发上瘾,日日渴得发狂。他自暴自弃得想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这小虫身上!
踩中踏板,希尔洛腰间骤然发力,提膝展腿,以小腿胫骨的棱角作为交点,网球反射出时自旋转着划出一道弧线。他并没有简单得选择靶子颜色相交的瞬间,而是出人意料得利用力度和角度甚至是网球转速的控制,预测好球打破每一扇靶子后的变道和变速。
围观的虫们愕然得忘记合上嘴,不同于之前雌虫快到看不清的动作,这次他们是眼睁睁看着普通的网球像是被虫用无形的线Cao控着,不紧不慢一段一段呈现“之”字轨道投射穿靶子,球的速度借了靶子旋转力,不减反增,转速越来越快,最后一声脆响,打破最后一扇红色区域,在六面靶子上留下宛如复制版大小相同的圆形切口,仔细看去,裂口的边缘竟然还是光滑的。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在场虫都要以为是谁对网球动了手脚,暗中用内置漂浮器Cao控球的轨迹了。
奖券机喷射出大量彩带,大喇叭高声宣布:“头奖!祝贺您!”
阿内克索爬上机子,揽住雄子的腰,迅速偷亲了一口。
“大庭广众的——”希尔洛不悦得揪掉落在头顶的彩带,还是不断有金色小纸片旋转着落下,搔得鼻子发痒。
“我的优胜者,接受喝彩时不觉得一个雌虫狂爱的热吻更能衬托你的战绩吗?”
希尔洛嗓音愉快得震动:“真够戏剧的。”他又抓回雌虫,啃咬在对方的嘴唇上。
取走十年内第一次有虫取得的大奖,希尔洛注视着自己的化名爬到了奖券机排名顶端。他将机器吐出的银色小卡片丢给雌虫,倨傲得说:“到头来还是得你雄主自己赢来奖品。”
“我雄主大展雄风,我自愧弗如。”雌虫眼中充满溺爱,看着他赢了奖骄傲的小模样,脑中自动浮现出那张虚拟面具下的Jing致脸庞。“不过,”他俯身贴耳说,“这笔钱还是相当于您的雌妻来支付。圆锥塔要偿付您选择的物品价值,钱是从公司收益里出。”
他夸张得哀叹着:“雄主再来踢几次馆,我可就付不起与您的度夜费了。”
“付不起正好,我就踢开你这老虫,娶个财力雄厚的年轻小雌。”
“五十亿一个吻的价码,除了我个老虫,年轻小雌是付不起的。”雌虫颇为自得说着。
多么矜娇的玫瑰,除了立在食物链顶端的野兽,谁有能力将他Jing心侍养好呢?
即使是用心血浇灌他的阿内克索,也有力所不逮的时候。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自私与野蛮。
在荒星上捡到的美丽小花,花瓣枯黄,根jing细瘦,满是在碎石岩壁的凶险中磨砺出的伤口。野兽甘愿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