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便这样顺理成章,郁成林与许愿谁也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话。
那天过后,许愿又恢复了以前的称呼,只是小姑娘每每唤他,话里尾音明显拖长,“郁叔叔……”
她咬着最后一个字,落在人耳朵里又痒又甜。
折磨得人心悸不已。
郁成林会给许愿做饭,他喜欢吃她的唇,除此之外像个入定的老僧,再无任何过界的举动。
小姑娘晚上在临海广场那边卖些小玩意,什么会发光的手环,魔法棒,网红风火轮之类的东西。
许愿连续几天都回的晚,郁成林倒是问过她,听她说完后只沉声嘱咐了句:“记得回来。”
许愿知道男人不大爱说话,惜字如金,默认他是让自己早点回家。
她显然不够了解他。
她与他的家,还有一只叫做“肥rou”的猫。
这栋楼是他们间共同的秘密基地,许愿不再像原先那么排斥这里。
她明显看着开朗了许多。
陈姣姣跟她开玩笑时,许愿也能跟着打趣几句。
“许愿你明天真不去古镇么?你可不知道那些家伙觉得多可惜呢。”陈姣姣手往教室后面指。
许愿顺着看去,还真有个男生对上她的眼,瞬时脸红到脖子。
许愿回头,“不了,我要学习呢。”
课间的时候她竟然接到赵梅主动打来的电话。
“愿愿,你李叔叔说要请你吃个饭,明天中午11点你到新宁路3号。”
李明齐,赵梅当年的出轨对象,现在的丈夫。
他们有个儿子,今年已经十岁。
许愿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世界上除了赵梅之外,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赵梅与许国阳离婚的时候,许愿才八岁,这孩子是她离婚前就有了的。
赵梅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性子要强倨傲,一直不太瞧得起小城镇上来的许国阳。
不过许国阳长得好,愣是勾得赵梅寻死觅活硬是要嫁给他。
婚后的柴米油盐自然不像王子公主般美好,长得再好也不能当饭吃,激情磨灭破碎,赵梅还是后悔了。
“妈,我这周有事。”
许愿并不想见那个人。
赵梅显然没有料到许愿竟然会拒绝她。
“愿愿,你现在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我不过要求你吃顿饭而已……你就跟你爸一样……”
许愿躲在卫生间里拼命眨眼,生怕一不留神泪直接崩出,“六千八百块。”
赵梅没听懂,“什么?”
“来海市的机票,学费,你给我的那些,一共六千八百块,还有,我现在住的这房子,是我的。”女孩儿眸里蒙了层淡淡的薄雾。
这房子原是许愿外婆当年单位分的,后被买下,当年赵梅执意与许国阳离婚,许愿外婆便直接将房子过户给了许愿。
房子虽小,不过地段却好,海市这寸金寸土的地,能值个一两百万。
她的声音渐冷,“我会把钱还你。”
许愿没等赵梅回应,径直挂断了电话。
她跟赵梅掰扯得这么清楚,赵梅怎么想她不知道。
她也不在乎了。
赵梅下午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或许于她而言,这个离开十年又回来的女儿是累赘也不一定。
人心从来都是最不可测的东西。
放学后许愿早早回了家,没再出去。
郁成林注意到小东西今天的胃口不大好,看着娇小的一只,站起来不过到他下巴处,许还在长身体,平时食量竟与他差不多。
今天她扒拉了两口就不怎么动筷子,脸上神情看着恹恹的,很是低落,无Jing打采的样子。
她最近突然喜欢黏着他,跟另一只黑猫一样,常围着他打转,这感觉倒不坏。
不过他怎么可能连个宠物的心情都关心到,他没那功夫,更没必要。
于是郁成林什么都没有说。
许愿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更是没Jing力去计较男人太冷淡的事实。
吃过晚饭,许愿把碗盘收拾好拿到楼下水池洗干净。
郁成林跟着下楼。
他偶尔会在楼下转悠上几圈。
郁成林生活算不上规律,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死宅,只是不大同人来往是真的,其他和普通的自由职业者却没太大区别。
大抵是画家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
郁成林在她身边站定。
许愿偏过头,故作轻松地冲着男人一笑。
小东西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住在弄堂的外来打工者大都做些小生意,早出晚归的多,昏黄灯光照射下的巷子见不到人走动。
郁成林像安抚宠物般揉了揉她的发,俯身就将女孩儿的唇裹进齿间,啃咬厮磨。
这是两人最亲密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