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很缺钱。
比想象中的还缺。
赵梅许是怨恨她当年选择跟着许国阳走,将许愿一个人扔在这地方,除了学费其他的真就未再管过她。
许愿曾属于这座城市,这地方也曾是她的家,不过如今于双方而言都是生疏且糟糕的。
何况她不大听得懂复杂的海市方言,那些吴侬软语早在记忆中模糊。
许愿提前两站还没到麒麟路便下了公交车,这里有个大型的小商品批发市场。
远处天边最后一丝残阳落幕,黑暗不知不觉延展至幽深的巷子内。
郁成林瞄了眼爪子直挠地板,玩得不亦乐乎的黑猫,嘴角挂着怪异的笑,“同伴这么晚没回家,倒没见你着急。”
肥rou撅着屁股,扭头冲他“喵喵喵”叫唤几声。
没心没肺地继续捣腾。
男人眼里,许愿和她这只猫并无甚差别。
许愿拎着两大包东西走了四五里路,回来时累得气喘吁吁。
她勉强撑着将东西规整好,新买的尿盆拿到楼下刷洗干净。
弄堂里二三楼的住户通常都会在一楼外面另备生活水池,水笼头各自上锁,不用时便锁起来。
许愿已经到水池边,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带钥匙,又蹬蹬跑去取。
回来借着屋檐下昏黄的灯光,尿盆里竟多了一块黑色的布,许愿捡起来凑近灯下。
“啊。”小姑娘总算看清了那块布料,涨红脸低呼声,像拿着什么烫手山芋样,甩出扔到垃圾桶里。
转念之间突意识到什么,许愿仰头瞧去。
郁成林站在窗边,手上拿着空衣架,无声无息杵在那儿,不知盯了多久。
许愿哪里还能不明白。
她慌张地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想直接还给他,又觉得不妥,等回过神,她已经把人内裤放在水下冲洗。
许愿脑子里胡思乱想,忽蹦出昨晚见到的场景,她那时太过绝望,顾不得羞耻。
她从未实际见过男人的东西,郁叔叔胯下那根紫黑色的rou棒,看起来狰狞而残暴,很不友好。
戳进身体里,估计能把女人给疼死。
她在昆城时曾与好友偷看过的女性向十八禁片,远没有这实际感官来得强烈。
她扭着身,不自在地夹了夹腿,下面莫名有点shi。
许愿脸颊染了层浅浅的坨红,尿盆放进屋内,手上拿着chaoshi的东西,才去敲郁成林的门。
门很快打开,屋子里很亮,光线倾泻而出,她一时不适应,微撇开头。
“郁叔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小姑娘太尴尬,站在门外手足无措。
男人向她伸出手。
他的手直而白皙,根根骨节分明,左手掌心和指关节处留着明显的老茧。
许愿这才注意到,男人是个左撇子。
他的手比她的大太多,几乎能整个包下。
郁成林没有离开,反俯下身低头在她周围轻嗅。
这气氛委实诡谲,安静得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许愿意外地竟没害怕逃开,仰着脖子怔怔地望他,男人其实长得很好看。
这个姿势,借着屋内明晃晃的光,她甚至能瞧见他密密的睫毛。
他许是刚洗过,头发尚未干透,身上还残留有肥皂的清香。
那双漂亮纯净的眸子就那样直盯着男人,许愿听到耳边男人带着疑惑的低哑声,“什么味?”
郁成林嗅觉敏锐,楼下这小东西今天身上有股奇怪的香,似檀香,又有些区别。
勾得人忍不住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