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述:“否则呢?在家里组个合唱队?练习指挥?”
陈星:“哈哈哈哈哈!这个笑话太冷了,但是好好笑啊!”
项述:“……………………”
一个人,在异乡漂泊,哪怕像项述这么有钱,一定也很寂寞吧?陈星深知这种感觉,毕竟他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人,虽然导师、师兄们对他关爱有加,但时间一到,大家就各自回去了。
他常常在学校忙到深夜,走过一排排的路灯,看着万家灯火,取了快递,上楼,回到家里,开门,拆快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道项述将他的玛莎拉蒂停在车库里,回到偌大空旷的家里时,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感觉?
“画好啦!”陈星给项述看。
确实画得很好,第一次看见陈星的写生时,项述就觉得他挺厉害。
“留给我。”项述穿上衬衣,系上领扣,拿车钥匙,准备送他回去,已经很晚了。
陈星画完就对自己的画不太上心了,随便送人都可以,说:“那我下次可以再来画吗?想你换个pose。”
“看你表现。”项述冷淡地说。
数日后,陈星在公司里没有得到提拔,试用期结束后,正式被聘为市场分析师,兼任项述的总裁助理。公司缓过来了,神奇的是,九月还再一次实现了盈利。
“哦耶!”陈星看见报表的一刻,说道,“大家可以弹冠相庆了!”
同事们都在庆祝,总算不会被裁员了。项述从总裁办出来,给每个员工泡了杯咖啡,以资鼓励,却看见陈星在收拾几件东西。
“明天手术?”项述说。
“嗯。”陈星知道项述看见他请假了,正好覆盖中秋国庆,说,“我会回来的。”
“去吧,”项述递给他白水,说,“你的日子还很长。”
九月底,陈星一个人去医院,签了同意书,听了主治医生的判断,一个人做好术前准备,换上衣服,躺上病床,给导师、师兄、项述发了消息,说:【我做手术去啦】,继而关机。
醒来时,陈星睁眼,看见病床边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
陈星:“???”
那陌生男孩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甚至还有点小紧张。
陈星心想是病友家属吗?不对啊,这是个单人间,等等,病房怎么这么豪华?!
“你是谁?”陈星朝男孩问。
“肖、肖山。”那男孩穿T恤、松松垮垮的牛仔裤、一双滑板鞋,神态怎么看上去有点像项述?
“你……我们认识吗?”陈星充满迷茫地问。
“哥——!”肖山慌张地喊出了几句德语,“他醒了!哥!你在哪里?!”
肖山出去找人,片刻后还是一个人回来。主治医生过来了,查看完陈星的情况后,说:“很成功,你先休息。”
陈星好奇心简直要爆炸了,看着肖山。
肖山过来,帮他把被子弄好,说:“水果,我吃,一个。”
“你吃吧。”陈星又有点困,说,“我再睡会儿。”
没想到居然陪床是个不认识的,陈星又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麻醉彻底过去时,再睁眼,看见项述与那个叫肖山的男生在一旁坐着,项述显然面容有点疲惫。
“啊!”陈星十分欣喜,“老板!你来啦!”
项述:“唔,来陪你过节,没想到你把中秋睡过去了。”
“他从你进手术室没多久就来了,一直在外头等着,”过来换药的护士说,“今天是第三天了。”
陈星与项述对视,病房里一片安静,末了,项述不自然地咳了声,护士走了。
“啊哈哈。”陈星有点尴尬地说,“对不起,我被麻醉了,都不知道你在旁边。”
“这是我干弟弟,”项述给陈星介绍肖山,说,“世交家的小孩,回来国内念书,这几天我偶尔有事出去,是他在陪。现在我是他监护人。”
“你好你好。”陈星笑道,“你们兄弟俩都好帅啊。”
“他就是嫂子吗?”肖山朝项述问。
陈星:“……”
项述小声威胁道:“你的高达没有了,肖山。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一句,新滑板我也不会给你买。”
“他词不达意,”项述又朝陈星解释道,“不知道‘嫂子’什么意思。德语里哥哥的朋友,都用‘嫂子’这个词。”
陈星:“老板,我德语过了专八的……”
项述:“……”
于是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我……”陈星说。
“你……”项述想了又想,气氛的尴尬度已经到了顶点。
这些天里,他已经受够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如此在意一个人,而陈星术后当夜正是中秋,项述陪床入睡后,月光下,他做了一个瑰丽的梦,仿佛他们在梦里就彼此相识、相知、相守,跨越了宏大的时空,经历了万千故事,走过了波澜壮阔的一生,立下誓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