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余怀这样又揉又捏,尹龚柳简直气急,他想恼怒地讥讽对方,但只能干瞪着眼。
凌余怀揉捏爽了,原来的沉重也渐渐褪去,整个人都感觉轻松许多。
他起身,悠悠地说:“尹龚柳,你现在中了我下的迷药,需要一天时间才能恢复正常,我呢要跑路了,所以自然就不能留你在小院里被酒楼的人发现,这小树林里经常有狼啊熊啊出没,你最好少动少说话,不然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另外给你留了一个灯笼,边上还有地图,等到白天过去,夜晚来临,你迷药一解就可以用修为挣脱开绳子,点起灯笼看地图离开了,我话已经说到这里,要是到时候不小心引来了狼熊之类的,你可不要怪罪我。”
说完,凌余怀就吹灭了刚才灯笼里燃着的蜡烛,把它放好,然后把尹龚柳嘴里塞着的手帕取出来。
尹龚柳的嘴里没了塞着的手帕,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但他却忽然沉默。
见此,凌余怀有些疑惑,他原本以为尹龚柳开口的第一句肯定是怒骂,却没想到居然不说话了,奇怪,难道我的迷药还有让人变哑巴的功效吗?
凌余怀试探道:“尹龚柳……你……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尹龚柳抬起头,望向面前一脸担心的凌余怀,眼神复杂。
“……易千秋,你真要放过我?”
凌余怀无法理解地说:“不放过你,难道要杀了你?”
“这是最好的选择。”
凌余怀耸了耸肩膀。
“算了吧,打打杀杀可不是我的爱好,我还是更喜欢平静祥和的生活,还有,别再一口一个叫我易千秋了,记好了,我叫凌余怀。”
尹龚柳声音低沉,喃喃自语道:“凌余怀吗……”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再见,不对,从此以后最好不见。”
说完,凌余怀就转身离开,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半响,寂静的树林里,只听见一阵细微的响动,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他恭恭敬敬地向尹龚柳弯腰鞠躬,竟然是那个之前在街头蛮横不讲理的大汉。
“国师大人。”
只见中了迷药浑身瘫软不能动弹的尹龚柳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站起来,身上捆绑的绳子纷纷自动脱落,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身中迷药!
尹龚柳平淡地问:“尤云,你在一旁看了那么久的戏,看出什么来了?”
尤云思索道:“易千秋似乎失忆,又似乎没有失忆。”
尹龚柳淡淡地说:“如果他失忆,那么他不会记得我的名字,如果他并无失忆,那么他离开前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我,更不会如此服务周到甚至可以说是善良。”
尤云回答:“这是一个不可调解的矛盾,想要解开这个矛盾,就只有一个解释,或许真如他说的那样,他并不是易千秋。”
尹龚柳冷静地说:“但魔核对本体的吸引不会有假,所以他还是易千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龚柳自言自语道:“或许还有一个解释……易千秋在看了死神禁.书后渐渐走火入魔,而如今已经疯了。”
“那么,我们是否现在就立刻处理了他?”
尹龚柳冷冷地说:“你觉得我们有这个机会吗?恐怕连十分之一的几率都不到,暂时不变还是按计划行事,我们必须让易千秋在普通人较多但还存在着神、仙、妖、魔、鬼的武林上继续兴风作浪,这样计划才能顺利进行下去,若是他退隐武林了,我们的死神禁.书就白白送去了。”
“您想……?”
尹龚柳负手而站,冷笑一声。
“他不想兴风作浪,我们可以逼他兴风作浪,只要在武林上放出一个特别的消息……”
☆、谣言
正午,天热得很。
这正好是云溪客栈一天来最热闹的时刻,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桌前椅子上全都满满坐着客人,跑堂的小二又是热情洋溢的招呼新来的客人,又是急匆匆地记菜和收钱,忙得真是额间热汗淋漓,得时不时抽空拿自己的袖子擦上一擦,十几分钟下来更是连嗓子都有些喊哑了。
这些坐在桌前椅子上的客人们有老有小,有公子有书生,但大多数都是佩戴着刀剑,没有修真的普通侠士。
叫人不禁有些称奇,这坐落在不知名的荒郊野岭,平日里冷清得很的云溪客栈,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吸引来了那么多七七八八的普通侠士?
看着挺叫人称奇,但其实原因却是简单的很,原来,这是因为云溪客栈不是一个普通的客栈,它是一个几乎开遍了中原各个角落的连锁客栈。
无论是在山上还是城镇,或是沙漠甚至是海岛,只要你能识得几个大字,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鼎鼎大名的连锁客栈。
因为遍布中原的各个角落,所以只要武林上出现了什么新的风声鹤唳,那些渴望听到最新消息的普通侠客就会迅速拥到云溪客栈里打听消息,在庞大的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