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我乾止慨便是。”
“您不记得我了?我是谭泗!”捕快本来办案时冷峻的脸,现在却像个孩子一样,期待着沐修的回应。
谭泗……姓谭?沐修努力回忆着,忽然想起自己还是丞相的时候曾经手一起离奇的弑母案,当时轰动皇城,少年谭泗因不满母亲教导而弑母分尸,证据确凿板上钉钉,沐修去监狱探视当年十五岁的谭泗,当年还是个精瘦的孩子,唯一没变的是他那丹凤眼和高鼻梁,那眼神温良而不甘,见沐修出现,眼底里满是生的渴望和对亡母的哀伤,沐修相信这不是一个变态杀人犯的眼神,于是他将当时证据全部一一仔细彻查,竟发现此事另有蹊跷,经多方查探,终还事情真相,其母因遭邻人嫉妒,遭其迫害及分尸,只为让谭家毁于一旦,后谭泗沉冤得雪,随其父生活,案子尘埃落定,只有一事,沐修上不明确,却未曾将此记录入结案文,当日案发现场尸体旁边有一条金丝带,上面绣着黑色的花纹,一直找不到主人,连凶手都表示不知。
思绪转回,沐修也有些出乎意料:“你是谭泗?你都这么大了?”
“沐……乾公子,见到您真开心。”谭泗给沐修作了个揖,沐修忙拉住他的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实不相瞒,户部已把我扫地出门,现在我也就草民一个,你给我行礼不合适。”
那谭泗也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手摸了摸脑袋。
沐修看向老板娘,问谭泗道:“这店老板是我旧识,出什么事了?”
谭泗的脸一下子就严肃起来,又变成方才凛冽而干练的样子道:“严守信于今日寅时(凌晨三点左右)暴毙于家中,目前看似是毒杀。”
“什么?”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到谭泗口中证实,沐修还是内心一杵,手里的一壶醉梦掉在地上,酒壶瞬间破裂四碎,浓郁而醇美的酒香四溢,此时却显得凄凉,如果坟头的祭酒。昨日去斗灯谜,路过酒庄还和严老头打了个照面,还满面喜气乐呵呵的,今儿却已阴阳两隔:“可查出凶手?”
谭泗凝重的摇摇头,道:“没有……凶手手法高明,暂时不知道什么毒,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法下毒,只螚将尸体带回衙门做解剖。但是,尸体旁发现了这个……”说着谭泗从怀里拿出一块淡紫色绢帕,展开里面是一条金色丝带,上面印着奇怪的花纹。
沐修看见这条金带,心中一凛,连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正是几年前谭泗母亲尸体边发现的金带,一模一样。
沐修凝神不语,半饷才抬眸,目光锐利道:“可曾查过发根?”
“嗯?”谭泗先是皱眉不解后忽然会意道:“这就命人查看。”说着就叫了周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周威便去了里屋,不一会儿激动得跑了出来,边跑边叫:“找到了找到了!”跑至谭泗跟前,被谭泗狠狠地揍了一记脑门:“叫什么?百姓看着呢!案子尚未水落石出,别一惊一乍的。”
拍得那周威直说“是是!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快说,找到什么了……小声点!”谭泗命令周威,那周威便激动起来,沐修和老板娘都凑了过来,周威说:“在他脑袋上,找到约莫七八个针孔大小的洞,已经发黑,我估摸着啊……”
“好了!不用你估摸!你当我们和你一样傻?”谭泗说着看了眼老板娘道:“严掌柜恐怕被人用毒针杀害,进一步有待查明。”
说着那老板娘又“啊!”得一声哭了出来,谭泗只好安慰道:“老板娘,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真凶!”
沐修站在旁边,咀嚼着下唇思考着什么,忽而对谭泗道:“谭捕头,可否让草民看一下案发现场?”
谭泗略显为难道:“这……律法规定,非官府人员不得进入案件现场,这恕谭泗无能为力。”
沐修亦无多言,“嗯”了一声后又陷入沉默,他的手慢慢握紧拳头,目光也变得锋芒,这个案子不简单,冥冥中,沐修有种感觉,但不愿往那个方向思考,但思绪却还拖着自己往那里拽,是的,他觉得,凶手可能和自己有关。
回去的路上,沐修有些恍惚,行至泰仁街,一辆马车停在沐修身边,沐修抬头,便见那车棚的帘子被掀开,蓝鹤吟笑盈盈的对自己道:“沐公子,好巧啊。”
沐修只是略微抽动了下脸部肌肉,做了个似是而非的微笑,便低头避开了蓝鹤吟的视线,蓝鹤吟收敛起笑容观察沐修的异样,沐修却忽而抬头道:“居士这是要去哪里?”
“西市,蓝菱酒庄。”蓝鹤吟似乎对沐修的提问一点也不意外,好不隐瞒和盘托出。
“莫非……"沐修只是猜测可能是去查案。
“正是!”蓝鹤吟点头,似乎对沐修的猜测也早有预料:“听闻沐公子与那严老板交情不错,可愿入我马车详谈?”
“嗯”沐修果断答应,便上了蓝鹤吟的马车。
马车内甚是宽敞,左右两排座位,沐修坐于蓝鹤吟对面。蓝鹤吟见沐修坐定直接开门见山道:“圣上卿点鹤吟协同皇城帝衙一起彻查此案。”
沐修狐疑:“为何此案会惊动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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