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修注视着桌上一壶酒一瓶药道:“鹤飞居士,无功不受禄,你先后救了我两次,现在又来给我送药,我只想知道,你究竟要让我做什么事?”
“我要你!”夏骞斩钉截铁。
“什么!?”沐修不解:“我一个无权无势待宰的羔羊,你要我有何用。”
“你若想东山再起,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夏骞目光锐利,胜券在握,却迎来了沐修的冷笑:“不好意思,鹤飞居士,你可能错看我了。”
“我认为人定胜天。”夏骞以为沐修丧失了自信与斗志,他继续说道:“你若愿意,我便愿做你谋士。”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更深的目的,你如果想找个棋子来搅浑当今朝廷,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找错人了。”沐修微怒写在脸上。
“你曾位及丞相,现在却家徒四壁,你不曾心有不吗?”夏骞继续逼问。
“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从未当过什么丞相……”说到这里,沐修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眼神里写满了逐客。
这回答是夏骞未曾预料的,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出于本能的问了句:“问什么?”
“因为一个可笑的丞相之位,我负了一个人一生,我现在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我要等他回来……”沐修目光坚定。
夏骞隐约觉得是自己,却又不敢确定:“夏骞?”说完却又后悔,不敢听答案。
沐修听到夏骞二字,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仿佛在回忆很美好的事情:“至少我知道,他还活着,我知道他现在有朋友,有母亲,有自由自在的生活,听说他现在很爱笑,我不会去打扰他,因为他恨我,我就在这里等他,一直等到他原谅我的那一天。”
夏骞听到沐修的话怔住了,心里的就某一根弦被波动,悠悠问道:“如果……他把你忘了?”
沐修似乎不以为意,苦笑到:“那就让那些不堪的往昔成为泡影,我们重新再认识一次,这一次,换我被他伤害,只要他开心。”
夏骞看着沐修,他淡然而坚定,和自己记忆里的沐修判若两人,此刻的夏骞很想质问曾经的夏骞,到底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张婶家的鸡蛋铺帮忙,二位……?”沐修下了逐客令,夏骞便无法再留。
夏骞起身欲走,沐修却叫住了夏骞,夏骞疑惑,见沐修手指了指夏骞的脸道:“你脸上还有颜料。”
“嗯?”夏骞从袖囊里掏出帕子,在脸上擦了几处,却始终未找准位置,沐修看着有点急,走到夏骞面前道:“失礼了。”便抽走了夏骞手中的帕子,替他擦拭着脸上的颜料,沐修要比夏骞高半个头,夏骞看着沐修专注而细致的眼神,不由得耳朵烧得慌,咽了下口水,将帕子夺去:“还是我自己来吧。”便转身出了屋,出神得擦了几下脸。
那一夜,夏骞在榻上辗转,脑海里竟全是沐修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那Jing致的五官,他略显局促得招待他们的样子,他淡然而坚定的眼神,他白天说的话,他说话时充满爱意的神容,他替自己擦颜料时的专注和身上散发的气息,总觉得沐修嘴里说的那个夏骞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甚至有几分羡慕那个被沐修这般爱护的“夏骞”。
夏骞,你到底和沐修发生了什么?
夏骞,你是不是对沐修有什么误会。
满脑子沐修的我,又到底怎么了?
第20章 第 19 章
太虚幻境,烟雾缭绕,夏骞着一单衣临江垂钓,风摇曳而水不动,垂柳依依随风飘摇,清风徐来气候宜人。
白染从烟雾中走出,依旧一袭白纱闲庭信步,五年交情,夏骞凭脚步声就能辩得来着何人,况且今日是自己请的白染如梦,所以也不回头,拍拍边上一个藤椅道:“你在不出现,天都要亮了。”
白染笑得意味深长:“还不是小狐狸不放我走……”
“你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却只能在此直钩垂钓学姜公。”夏骞依然凝视江面,白染拂尘轻挥,静如镜面的湖面忽然掀起涟漪,鱼线垂下的地方水花四溅,是鱼儿上钩的动静,夏骞抖了抖鱼干,那江面立刻平静下来。
“所以问题根本不在直钩弯钩,在于你想不想,你若不想,我把鱼活捉放你面前,你也会把它放生。”白染拂尘轻挥,身边多了一张木桌,桌上一壶香茗芳香四溢。
夏骞知道白染暗指沐修之事,他看了眼桌面,发现白染竟只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杯子,夏骞现下不表,挥了挥袖子,木桌上便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夏骞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抿了口道:“并非我不愿让鱼上钩,而是我根本不知此鱼是否可食,如若是条河豚?”
“还真是一条河豚,你看……”说着一条河豚便跃出水面,又跳入江中。白染虚眼深思状望向江面,沉声道:“只是这条河豚早已将毒ye释放,不会伤你分毫。”
夏骞平望江面,稍一抖手,鱼线上扬收回,白染仔细一看,那鱼线上别说直钩,连鱼钩都不曾准备,就一条鱼线,白染一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