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骞浅笑:“老谭,替沐修准备两套像样的衣服,在偏院收拾一间厢房给沐修。”
“是,殿下。”“谢殿下!”
夏骞与沐修同龄,相遇的那年,他们十六岁……
夏骞坐于浴盆,热水蒸腾氤氲,模糊了视线,忆往昔与沐修的初识,恰义气少年,却未曾想竟是一出“农夫与蛇”。澡已经泡了一个时辰,阿亮加了几次热水,每次只是叹气,便出去了,他权当主子又多愁善感,岂会猜到这之中的是非恩怨。刚才那场rou体的博弈,自己输的彻底,让他最无法接受的是身体对沐修反应,竟如此渴望与振奋,就像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泼在夏骞的脸上,这又岂是“羞耻”二字能承担的难堪。
终于,夏骞穆然起身,将罩衣披上,shi漉漉的身体直接将罩衣渗shi,衣服贴着身体,瘦俏却紧致的线条若隐若现。近六月的天气初露暑气,夏骞索性就这样就窗而憩,夏骞真是喜欢这窗前的飘窗设计,坐在上面看着黄昏渐红的天甚是舒服,夏骞慵懒得躺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皇城脚下,泰安门之外,夏骞身穿戎甲骑于马上,手持帝领,身后两千禁军立于身后。
只见泰安门徐徐打开,大皇兄夏炀亦身穿戎甲,城防军立于身后,开口便是:“皇弟!若你现在投降,我可向父皇求情保你一命。”
“投降?!”太子夏骞眉宇紧锁,瞪视夏炀,夏骞身边禁军大统领回道:“我与太子是受皇上密信前来剿灭你这个叛党的。”
夏炀轻蔑一笑,俊逸的脸上透着杀意,不着痕迹的抽动嘴角虚眼道:“叛党是我?”夏炀夸张得手指着自己说着大笑一声:“皇弟你是在说笑话吧?”
禁军大统领有些动摇,看向身边的太子夏骞,夏骞一言未发,蹙眉直视夏炀,脑海里尽是沐修一脸紧张拿给他的密信和包在龙袍衣料里的帝领。最后绝望的闭上双眼,沉声地说出:“我们中计了。”
“那!”大统领本以为是卫国报效之举,怎料一向睿智的太子竟说自己中计了,不可置信,自己可不想背负这叛国之名。旋即拔矛直指太子,部下见统领此举,亦不明所以,立刻跟着倒戈相向,一瞬间,几千只长矛对准自己,夏骞瞬变众矢之的。
夏炀冷笑地看着那个在他眼里自命清高不可一世的皇弟,以胜利者的姿态享受着这个预谋已久的胜利,夏骞依然那么高傲而孤独的坐在马上,凝视手中帝领,他不愿接受是沐修串通了夏炀,陷害了自己这件事。周围的声音逐渐消失,一个士兵将他拉下马,之后几个士兵的脸在面前放大,那几个人把他抬起,很快,画面也消失了……
“哒”一声,一支箭射于夏骞头侧三掌的木梁上,夏骞惊醒,眼角残泪胸口闷痛,那日之镜梦里再现如此真切,就像又经历了一次,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是如此彻肤撤股。
夜已深,忽觉有些寒凉,夏骞裹紧了些罩衣,轻拭眼脚泪迹巡方才箭声看去,那箭稍顶着一封信,取下来一看,竟噗嗤一声笑了,这纸上歪歪扭扭的蝌蚪字,一看便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那只九尾狐狸还算记得自己,信上横七竖八的字和诡异的描述,让夏骞勉强读懂,大致内容便是:那只金丝白玉笼子是祁家特有的法术,关里面只能现原形,不能变人形!太子今日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这段时间要辛苦太子殿下了!就答应为太子办一件事,日后无论如何都会帮太子,以及,白染个臭道士死变态!太没用,叫他救人,最后没成!
狐狸之命怎能不救,自己都是狐狸身上落下的尾巴,而沐修却不知道狐狸亦和他有半年的交情。将手中箭取下箭镖,箭杆和信用烛火烧焦,余烬一并用废布包裹,藏于暗屉待时机扔掉,这套扫尾工作还真有些麻烦,夏骞暗求小狐狸下次别用这种方法传信,现下非常时刻,沐修本已怀疑自己,自会派人暗中监视,处处提防,百般试探,万事小心为上。这之中,首先要提防的就是阿亮。
夏骞将箭镖握在手心,摩挲着箭镖上的纹饰,将箭镖藏于袖囊,目光随之变得坚定:沐修,我本自怨自己错看,无怪他人,而天意让我重生,我岂能坐以待毙,我孑然一身死不足惜,但我太子府上下二十几个家仆性命我定要给他们个公道,以正名太子夏骞不是叛国贼人,为他们厚葬。
因为之前写得过激,所以再传一版,em……
第7章 第 6 章
初夏的夜晚微凉,夏骞本来畏热,重生后就更甚几分,怕是狐狸也畏热吧……此时便也只是一件素色罩衣敞着襟侧躺在飘窗,手肘支着,托着头闭目小憩,罩衣真丝面料极为贴身,勾勒出的背影看着似有几分诱人。
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吱”的开门声响起,夏骞并未睁眼,只是眼皮跳了下,继续假寐。那脚步声逐渐靠近,紧接着夏骞的肩头就被一只手推倒在飘窗上,夏骞蹙眉睁眼,假装被人扰梦般惊讶睁眼,疑惑地看着上方的沐修的眉眼,沐修长得真是好看,那对桃花眼像极了一个夏骞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夏骞生母,前朝皇后,当今的太后穆氏,也许这也是当年会留下沐修做门客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