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骞也看懂了白染的意图,便道:“好。”
白染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一魄近日已被我收回,藏于乾坤袋中,只是这一尾,若能跟我回去自然是好,若夏公子想留在这里,我也不作强留。”
沐修看着这易公子的背影,腹部还隐约疼痛的沐修看得有些懵,杵在那儿回味那句“变态”,既不娇嗔也不羞怒,却像是他对沐修的定性。回忆近两日,这位易公子连走路的姿势都不似从前佝偻,腰杆挺直不紧不慢,步伐均匀而稳健,眼神坚定而笃定,和他相处的每一秒,沐修都觉得那个人回来了,这让他很抓狂。
“你真要跟他走?”沐修终于开口。
“实不相瞒,白染受友人之托,叮嘱务必将易公子带出相府。”白染一派从容淡定,无丝毫畏惧。
沐修挥挥手,让前面被白染打得横七竖八的侍卫出门外,侍卫在门外将门关上。此刻屋内只剩三人,沐修倒也不急,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两口。
夏骞微怔,白染竟然已经知道自己身份,果然不是凡人,看了那日的梦果真是如狐狸所说的太虚幻境,只是:“太子都已是前世之事,白道长还请叫我夏骞便是。”
只是……每每手触及口唇,那日被按于柱头的景象就再次浮现,想忘却忘不掉。近距离看着沐修的眼眸,浓睫桃花眼,英挺的鼻梁,强势而霸道的吻,夏骞闭上眼企图忘记这些画面。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沐修破天荒的没有来找易公子,阿亮那日午后便笑着跑来告知,禁足已消,易公子可以在别院附近随意走动,但不得出府,不得去夫人的莘庭院。
“贼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丞相府!”沐修身边一个侍卫对着白染喊到。
易公子已经转了两个弯消失在视线里,沐修挠了下头,烦躁的“啊”了一声,扭头回去了。
仓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听声音不止一人,很快就见几个护卫闯进屋内,拔剑指向白染,双方对峙,沐修踏入屋内沉着脸看着屋内两人,身边还有两个侍卫持剑左右护着。
睁开眼却见门口站着个人背着光,沐修?不像,来人青衫素纱,仪表堂堂,无法如瀑,透着仙风道骨,莫不是白染?
白染走近,夏骞方才看清,此人长相俊逸清朗,目光睿智,颇为神采奕奕的一人。他背付一剑,剑柄雕刻麒麟纹路蓝宝石点睛。
听到“道长”二字,白染又忍不住笑了:“夏公子应是已经见过我家狐狸了,他可好?”此时白染又流露出关切之情。
“道长是如何进我这别院的?”夏骞已知来人身份便开门见山,岂料白染倒笑了起来,笑得倒有几分宠溺:“道长?呵呵……”他轻笑摇头,旋即作揖道:“在下长白山白家家主,白染,见过太子殿下。”
夏骞现下不表,咽了口口水故作踌躇状。
沐修弯着腰还未站直,却见这易公子不轻不重地用气声掷下一句:“变态”,便头也不回往自己别院走去。
“嗯…….太虚幻境里见过一次,断了一尾少了一魄。”说来夏骞倒觉得尴尬,那一尾一魄还就在眼前。
先前沐修未发一言,只是冷眼看着,此刻终于开口发问,却倒像是警告。夏骞自然是知道沐修不会轻易放易郁走,这一年来,多少有些感情,何况还被这么个来路不明之人轻易翻入府内带人,传了出去也有损丞相威严。
“明人不说暗话,白染,你今日不请自来实在不给我相府面子。”沐修虚眼微怒,转而又看向夏骞,蔑笑一声:“你们长白山白家,不惜冒犯朝廷命官,就为了他?”
言罢只见白染目光陡然严肃,举起的一只手顺势拔出背后佩剑,御剑仅用剑柄便把最近的几个侍卫击晕,猝不及防,后面几个见此人武艺如此高,也不敢轻举妄动。
阵剧痛,回过神来发现居然被夏骞用膝盖顶了一下,很是用力,按着夏骞的手也松开。
“诛绪?你已经找到他了?”夏骞
“你胡说!丞相府可是你说进就进的!?”
白染似乎根本不惧,咧嘴笑笑,露出一侧虎牙,双手举高示意手中并无武器:“我前面敲过府门,无人应答,便自己推门而入。”只是施了点法术,这白染就不会告诉他们了。
白染挑了挑眉,一脸无辜,转而又不无同情得看向夏骞:“此处竟是蛮不讲理之人,你可愿跟我走?”白染嘴角含笑,挑衅的看了眼沐修,又看向夏骞。
前世太子,日理万机,即使偶有闲暇也惯性使然,习字练武览书,心系家国,外有重压,现在倒也落得清闲,闲来无事,找家丁闲聊,但家丁们似乎对泰安门事变之事讳莫如深,不敢多言。没有更多收获,夏骞就各处走走,记下相府守卫调换时间,顺手绘制了相府地图。
夏骞想来前几日这白染登府,原来是要收走一尾,也不知找了什么理由,如今恐怕正面不行直接翻墙而入了。这几日夏骞也对相府打探一番,除了从沐修口中,其他也是打探不出新的消息,要不索性跟这白染一走?但这白染又到底是什么人,是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