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觉得自己没有发怒,只是把白露从战国背上揪了下来而已。那白露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业神君,这是作何?”
“吾作何还需要向你汇报?你最好乖乖离开吾的视线,吾有要事与负月君求证。”
“可是……”
“再多说一句,吾就杀了你。”
“唔……”
白露不知道怎么惹着业神君了,可他眼神可怕,负月君又没为自己出言,她也不敢再多说,一瘸一拐地退下了。
“什么事,说罢。”
“……”扶风刚才一时脑热,现在冷静下来,却还是觉得有些气不顺,语气便有些生硬,还带着些兴师问罪的意味道:“你知道湘池里有什么吗?”
“不知。”
“我们在那里呆了三年,你会不知?你不仅知道,还设法瞒着我是不是!”
“……是又如何……”
没想到战国这么容易就承认了,扶风低喝道:“圣公果是兽族禁果,对兽族伤害极大,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战国第一次见扶风发怒,那怒火却也立刻点燃了战国的脾气,他反问道:“为何?你会不知为何?我视你如珍宝,怎么可能让你带着伤去陷入危险之中!兽族?是兴是亡,与我何干!”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又如何,你若是来兴师问罪的的大可不必,我从不觉得自己有何过错。”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
“等等……”战国叫住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红纸道,“这是喜帖,正好你来了,也不必送到风府了。”
一抹大红色的纸映入眼帘,扶风接过,却直接将纸撕成了碎片。
冷道:“我收到了,只是不巧我那日要去探望十方丛林的故人,就不能来了······就先送上吾的一份薄利……”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红玉。
‘护心鳞,龙心之所向,还是你收好罢。’
那日的话语历历在目,可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这东西本就是吾替你保管的,现在拿着也不妥了,还给你。”
战国看着护心鳞,眼神中太多复杂的东西,又看了扶风良久,才伸出手去。可用力拉了两下扶风都没放手,战国见他手指因为用力都在泛白了。
战国眼神一暗,沉声道:“你既然不想还,还拿来作甚······”与此同时手上一使劲,就将护心鳞抢了过来。
扶风的泰然自若突然一下子崩塌,惊道:“等等!我的……”
他急忙伸手去抢,却被战国一手制住,拽进了怀里。他无奈道:“你的言语神情就不能露一丝破绽?”
是啊,扶风掩藏的太好,好的那一瞬间,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扶风埋在他肩膀上,闷声道:“我……护心鳞是我的!”
“是,是你的。”
“你只能背我!”
“好,只背你。”
“白露配不上你!”
“对,这四方天下只有我们相配。”
战国哄小孩一样,哄着扶风,扶风自己却不觉得,只觉得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了泄点,等他缓过来时,脸都红了。
战国将护心鳞再放回他手里,只是这次,扶风没再收起来,而是再次将它缠在了发间。
“族中大选那次,你怎么会受伤?我以为那纸条只是为了引我出去的,没想到……”
“我被人算计了。”战国淡淡道。
扶风却诧异不已,“什么人能算计你?”
战国便缓缓道出了原由:“那日我本想去是非根看望你,正好遇上临乙帝,我与他交谈了一会儿,分别后,却突然觉得身体不适,灵力涣散不说还逐渐有些意识模糊,只记得最后骑上异兽离开了是非根。可当我醒来时,眼睛立即就被一道光柱灼伤,能听见身边有一些人在走动,可看不见,只能先给你送了口信,然后与他们盲斗。我灵力并还未恢复完全,对付他们有些吃力,可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很快就被我打伤逃走了……之后我就干脆坐在树下等你……”
扶风光是想象那场景就觉得愧疚不已,低声道:“……抱歉……”
战国却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扶风闻言有些慌乱,“可是……”
他便继续道:“我要你愧疚着,这样以后只要我需要就立刻到我身边来。”
这是战国想要的,扶风便只道:“……好。”
“那你的眼睛现在如何了?”
他记得那日战国双眼流血,看着面目触目惊心的。
“左巫治了几月,因为有以前的旧伤,所以痊愈不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是看东西模糊,黑暗中看不见罢了。”
战国说起云淡风轻的,可扶风却更加愧疚,只道:“以后,我当你眼睛。”
战国一愣,微微笑道:“你可知眼睛要做什